对为官者来讲,谁在乎那点俸禄啊,真靠俸禄养家的话,一家长幼只怕全都要饿死,像宿世她所嫁那章家,不过三等末将家,却占了一栋五进五出的院子,里头奴婢里里外外加起来上百号人,更不提另有后院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吃穿用度,买的胭脂水粉,一年到头阖家高低要破钞几千俩银子,但一年的俸禄不过百来俩。
观澜书院这回算是丢了个大脸了,特别是周吕,被楚越这一斥责靡靡之诗,好些日子都不敢在书院里头呈现,连带的,城里的其他书院也趁机造势,筹办随时夺下观澜书院第一的位置。
这为官之人果然不愧是长有小巧心的人, 哪怕手中没有权势,仍然能勾成一张大网跟他对抗着,与对抗他比拟, 往昔朝上那些暗潮十足都消弭于无形。
偏僻的杂院里头,几个宫人躲在角落里,借着高大的株刺遮挡悄悄说着小话,说到某处还会哈哈大笑。
楚越返来后,见她还一脸气愤,还不由得发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气了,朕已经经验他们了。”
换他他也活力,还比啥比?
楚帝是带兵打下来的江山,耐烦并不是多好,另有几分专断专行在里头,因为手握重兵,朝臣们都不敢正面相抗,换了以往,陛下只怕早就生机了,怎的现在却一言不发了起来。
有人俄然回过了味儿。
据这位御史说, 那些来自崇州鹿台的学子不战而败。
“臣等遵旨。”
林秀行动仓促,宫人们跟在背面小跑着才勉强跟得上,雨霞看着神采带着阴沉的林秀,谨慎的唤了声儿:“娘娘..”
风趣,实在风趣。
她一停下,宫人们很快就跟了上来,口中喘气不已,但谁也不敢把声儿弄大了,毕竟皇后娘娘这会儿表情不好,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惹了她。
杜青听着,没说话,只喝着闷茶。
就那么一首靡靡之诗,还被说得跟九天下凡似的,还是他们圣朝都没人了,只会这些艳俗之物?
“冤枉?”
雨晴谨慎的四周看,还叮咛她:“你谨慎点。”
林秀蓦地一下回了神。
抽气声接连响起,姓曹的御史更是一脸如丧考妣,身子软摊在地上。
一盆凉水顿时袭了过来。
他如果未曾亲眼看到, 是不是就被百官们给联手蒙了双眼,空坐在高台之上,实际倒是个耳聋眼瞎的睁眼瞎?
背面的臣子们悄悄抬了头。
他们都说了半晌了,陛下咋一句话没说的?
宫中到处都在传楚越在朝上措置了一个御史的事儿,还把楚越斥责朝臣的话描得绘声绘色的,宫人们几个围簇在一堆儿不住嘻嘻笑着。
杜青现在就在观澜书院里讲学,巧得很,那周吕还上门过好几次,想要拜在杜青门下,杜夫人见过两回,周吕一张嘴倒是讨得她喜好。
“没事没事,奴婢好得很...”
“姐姐放心,我免得的。”
出头的曹御史很快就没声儿了,剩下百官们见此,紧紧闭了嘴,再不敢谈让收回成命的话。
楚越这回没生机,全程更是轻言细语的。
另有这几个宫人也太大胆了,在宫里服侍朱紫们还不谨慎翼翼的,还大嘴巴的到处说着朝上的事,这是嫌活得太歪腻了不成?
“陛下!”
“是。”
“唉你们是不晓得,陛下当时说完后,那御史全部脸都绿了,也不瞅瞅,就我们陛下的脾气,没让人把他给拖下去砍了都是好的......”
楚越戛然看着这一幕,只感觉风趣的很。
“朕晓得了。”
宫人们纷繁表示。
“我观澜书院的学子不过顺手一捏就能吟诗一首, 那些鹿台学子目睹敌不过, 却愤恚态度,实在是没有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