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空无一人，孟存汝浑身酒气，伏在藤椅上甜睡，脸上还带着泪痕，酒杯、手机落了一地。小阿姨“哎呦”叹了一声，“这是如何了？”
孟存汝靠在椅子上，盯着酒瓶一遍一各处看，她恍忽感觉本身也是只梨子，四周围满是玻璃墙壁，局势已定，再不能摆脱逃离。只等着酒精注入，发酵发胀。
睡到半夜，内里俄然灯火透明。小季朦昏黄胧朝外一看，只觉内里红光奕奕――她也睡胡涂了，觉得是山林起火，跳起来就去摇床上的孟存汝：“Boss，快醒醒，仿佛起火了！”
偶尔有灯飘近了，还能看到上面燃烧着的白腊。
小季吃完夜宵，又查抄了一遍屋前屋后，见孟存汝的房间始终亮着灯，忍不住去敲：“Boss，你睡了没有？”
梨子酒仍旧摆在原处，栀子花的香气也还是芳香，山道上遥遥立了小我，似松柏普通半融入黑暗里。
话筒里传来降落的笑声：“有人哭着跟我说星星太远了，看不清――现在算不算如愿以偿了？”
孟存汝握动手机，将那串号码看了好几遍，走到阳台上，回拨。
孟存汝被她晃得胃部翻滚，别墅大门被翻开时，才总算吹到一点冷风。
对方絮干脆叨地说着甚么，她握着电话，将睡未睡之际，听到那人说：“你在做甚么，为甚么不说话？”
起火？火警？
孟存汝挣扎着要下地，小季紧抱着她不放，一面朝楼下疾走，一面大喊，小阿姨、司机、门卫，乃至连小阿姨养在楼下的那只花狸猫都被吵醒了。
有嗡嗡嗡的震惊声传来，她抬头去看夜空，除了玉轮，只高悬着零散几颗星子；又去看阳台外的山道，绵长如带，也空荡荡一片；视野最后落在藤桌上，梨子的半边被手机的微光照得发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