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小四。”抄手游廊上传来施谦的声音。
姐弟俩搁下话头施礼,几人一起进了屋。
施乔指给他看,然后伸出一根指头勾住他的下巴,打量道:“我如何瞧着你脸上的伤更吓人了呢,看这色彩,仿佛比明天还深些。”
施明泓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说的没错,国法昭昭,卿园不会有事的。时候不早了,归去歇着吧。”
她说着,声音减弱,像做错事一样低下头,偷偷看施明泓的眼色。
泓二太太有些惊奇:“我还觉得雪娘把卿园的人叫进京来,是有甚么设法呢。”
泓二太太一边奉侍丈夫洗漱,一边问他:“雪娘如何说?”
施乔忍不住侧脸,哎呀,辣眼睛。
“雪娘……”施明泓沉吟道,“卿园那边,你有甚么筹算?”
“晓得了。”泓二太太笑着应下。
算了,雪娘还小,卿园的事还说不准,现在跟她会商这些,除了让她心中不安,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听到动静,他昂首看来,暴露满脸的青紫色彩,像一颗石子突然掉落,搅动满池春水,方才的美感如镜花水月般转眼即逝。
施乔一愣,一时候没有明白他的意义。
施乔思忖着,顺手从镜台上拿了支银钗挽起长发,由甘妈妈奉侍换衣,单独去了施明泓伉俪所住的东跨院。
“这内里哪一盆是温宁公主赏你的白雪塔?”施竹对本身的形象毫无知觉,指着屋檐下并排放着的三盆花问道。
“我何尝不是这么想。”施明泓道,“雪娘这孩子看起来娇滴滴的,实际上行事很有主意,偶尔另有些刚强,不然当年也不会费经心机收留金岑和娄芳。她自从七岁那年来都城小住,回到润州后就再也不肯意入京。这么多年了,每次娘和大嫂来都城,如何哄她,她都不肯一起来,可客岁明清写信回润州,她却主动说要陪娘和大嫂入京,正月里又送信给金岑,让他带着卿园的班子进京来,如何看都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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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的甚么药?管不管用啊?可别留下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