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世子的风骚佳话,泓二太太也晓得很多,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感觉不当,急道:“那可如何办,万一娘和大嫂已经跟沈家说好了,雪娘岂不是要跳这个火坑?”
泓二太太略有不测:“如何,你感觉把雪娘嫁到沈家去不好吗?”
“现在说这个还太杞人忧天,并且娘和大嫂如何会让雪娘跳进火坑里呢?”施明泓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笑意,“或许是你想多了,或许是娘和大嫂有别的考量,我找时候问问她们,你别担忧。”
“……也不是不好。”施明泓游移道,“只是世子这小我,我与他来往多年,如何说呢……做朋友是没的说,够义气,但要把女儿嫁到他产业儿媳妇,我有点不放心。”
小卉眨眨眼:“您……”
池氏眉头一皱,朝施家人看去,目光在施乔身上定了半晌。
施明泓松了口气,抚了抚她的头发,懒声道:“瞎猜甚么,大哥之前就说过,舍不得雪娘,要在南京给她找夫家,如何会把她远嫁到都城来。”
池氏瞪了他一眼,嗔道:“没伤到骨头就没事了?你这当爹的如何一点不晓得心疼儿子?”不过内心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又问道,“他甚么时候返来?”
*
“就那两块点心,能顶甚么事,还是得用饭。”池氏笑道,叮咛丫环摆膳,请施老太太等人移步饭厅。
甘妈妈为她卸了钗环,散了头发,小卉端来热水奉侍她洗漱,她像个木偶似的任由她们玩弄,兀自神游天外。
池氏应下,目送他出了门。
施乔把灯移到床头,靠在床上建议了呆。
“是,那我们就出去了,您早点睡。”甘妈妈打断她的话,拉着她走了。
“不是另有其他客人在么,何况这件事还没有放到明面上,轮不到你们男人说话。”
泓二太太心中稍安,叮嘱道:“那你尽快问。”
定国公世子道:“我先出去了,明泓他们还在等我。既然星朝回不来,我们干脆就在外院用膳,恰好几个朋友都还没走,你让厨房整桌席面来,我再陪他们喝几杯。”
“嗯。”施明泓在黑暗中微微点头,“固然沈大少爷现在做了御前侍卫,脾气应当沉稳了很多,但家里有个如许的表率在,我估计他对待男女之事也不会慎重到哪儿去。我们雪娘如许好的操行边幅,这类纨绔后辈如何配得上她。我们家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一不缺吃穿,二不消靠后代的婚事谋出息,实在不必攀门如许的婚事。”
“哦,我还好,先前吃了点东西,现在不是很饿。”
“嗯?”泓二太太从鼻子里哼出个声,表示迷惑。
听到内里没了动静,泓二太太靠到丈夫胸膛上,轻声道:“哎,你晓得吗,娘和大嫂想把雪娘嫁到沈家去。”
施明泓喝了酒,这会儿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一听这话,打盹虫立马飞到了九霄云外。
施明泓听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眉头一皱:“但是我明天跟世子喝酒,他如何一点也没提过这事呢?”
香云为他们放下床帐,抱了铺盖到外间炕上值夜。
“你想多了,大嫂与世子夫人本来就是手帕交,她在南京那会儿就喜好跟我们家来往,也很喜好雪娘,当初不是还想认雪娘做干女儿吗。”
只能如此了,池氏满脸遗憾。
屋里的人都被定国公世子的话吓了一大跳。
“你听谁说的?娘还是大嫂?”他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声音里尽是骇怪。
施明泓的眉头皱得更紧,半晌没吭声。
池氏更是大惊失容:“天呐,如何会如许,星朝没事吧?他有没有受伤?”
这可如何办?
东跨院里,施明泓伉俪已经洗漱好,躺到了床上。
“你小点儿声。”泓二太太悄悄捶了他一下,低声道,“不是听谁说的,我本身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