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恳躺着，我去叫你爹出去，他帮你挡的那几下也不轻。”娄徒弟把药水放在炕桌上，回身出去了。
“管他甚么来头，先到顺天府衙门报官，看看官府是甚么反应。如果官府不管这事，那就是有人提早打过号召了。”施竹揣测道，“我再跟二叔说一声，请他想体例查查那伙人的踪迹，明白日的街上满是人，总能找出些线索。”
大抵他们在通州获得的动静有误，对方的身份另有隐情。
卿园是个小梨园，几个不肯意出来折腾的教员傅请辞留在了润州，跟来都城的都是十来岁的小伶，加上乐工、杂役，统共不过八九小我。
这话如果换了别人来讲，施竹必定嗤之以鼻，但阿棠从小就娇气，施乔又很疼他，是以施竹潜认识里把他当mm似的，委偏言了句安抚的话：“没事就好，疼就好好趴着别乱动。”
金叔和娄徒弟送他们到院门口，伉俪俩都是年过四旬的人，颠末这波变故，神采既忧愁又怠倦，看起来又老了几岁。
小卉搬了几把椅子过来请他们坐，娄徒弟要给金叔上药，他摆手道：“先说闲事。”
连续几个题目砸过来，阿棠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面不改色道：“当时我和刘少爷在一起块儿呢，他如何敢脱手？我不是怕你担忧嘛，归正也没出甚么事，就没奉告你。”
“如何会呢。”她迷惑道，“当时二叔用的是青竹巷施家的名号，那些人在通州尚且不敢胶葛，如何到了都城反而敢跑上门砸场子？”
“好。”施乔应道，叮嘱阿棠好好歇息，随他出了门。
“如何样，严峻吗？要不要请个大夫来？”她问，顺手捡起地上的几套戏服搭到衣架上。
施竹脸上暴露一点猜疑，下认识向阿棠看去，阿棠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他，神采没有涓滴马脚：“四哥你忘了吗，你还跟他交过手呢。”
“对对对，就是他！”阿棠笑眼一弯，“我记得他是左腿不太利索，对吧？”
阿棠不平气地嘟了嘟嘴，忍着没吭声。
“甚么络腮胡子？”施竹问道。
“你不晓得吗？”施乔惊奇地看向他，“阿棠说明天来砸场子的人里有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是在通州碰到的那人的主子。”
金叔闻言立即拥戴：“那我等会儿就去衙门报官。”
阿棠的神采瞬时有些不天然，像趴累了似的活动了一下脖颈：“是啊，是挺放肆的。”
当时那么混乱，能够她没重视到吧。
“还好，没伤着骨头。”娄徒弟叹了口气，往阿棠后脑勺上拍了一掌，训道，“让你别打动，你非不听，你能打得过那些人吗？”
“你记错了，是右腿。”施竹煞有介事道，“我跟他交过手，我记得很清楚。”
连小四也这么说，看来真是通州的旧仇。
施乔起家讶异道：“你如何这么早就来了？二哥呢？”
阿棠状若偶然地与爹娘互换了一个眼神，嘴里道：“可不是，前两天去听戏的时候竟然又撞见了，没想到他也到都城来了。”
听他提到刘少爷，施乔反而更惊奇了：“这么放肆？亲眼看到你与刘少爷交好，又有青竹巷的面子在，竟然还不肯放过？”
施乔站在房门前，皱眉盯着被砸得千疮百孔的院子。
施竹道：“天气还早，二叔必定还没回家，我直接去商号找他，你回家等我的动静。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先别奉告祖母、母亲她们，免得她们白白跟着担忧。”
郑夫人的娘家是良国公府，如果对方是良国公府的亲戚，为何不直接扯良国公府的大旗？
不过如果真是通州结下的梁子，那就更奇特了。
院门已经关上了，几个小伶正坐在塌了半边的戏台旁抹眼泪，年长经事的乐工轻言细语地安抚着他们，金叔帮着杂役清算东西，那些板鼓笙笛都被砸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