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面色吓得惨白,从速从椅子上滑下来,跪伏在地上。
赵樽心中了然,看着洪泰帝,淡然拱手,“父皇所言极是,儿臣就要去北平府,正想向父皇请辞。现在刚好,兵符已交,儿臣也能够赋闲在家筹办大婚之事了。”
正说话间,有小寺人来报,说秦王殿下来了。
他唯唯诺诺,停停顿顿,一板一眼的说着。
天然有人会唏嘘,替赵樽不值。自古飞鸟一尽,良弓必藏,纳福之人都不是打天下之人。当初,在大晏满目疮痍,四方烽烟的时候,赵樽他是领天下兵马的神武大将军。现在大晏到处膏壤,歌舞升华,他成了神武大将军王,多了一个“王”字,却落空了调兵之权,空有一个头衔。
洪泰帝退出奉天殿之前,又特地叮咛内侍叫留了几个儿子和孙子一起去谨身殿等待。末端,他唤了崔英达来,差人去秦王府请因“身材不适,不便上朝”的秦王赵构一起到谨身殿见驾。
“是,是父皇。”
“娘娘她吐了好多血。”
停顿一下,他不再说下去,只淡淡看向赵樽。
世人原觉得洪泰帝找赵构来探探风,是为了随便找一个机遇给赵析台阶,放他出来。可谁晓得听完了,洪泰帝却面色一沉,冷声道:“你倒是会做烂好人,朕让他去宗人府,不是去纳福的,是让他去享福的。归去从速给朕把宫人撤了。敢逼宫篡位,朕怎能轻饶了他?”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安。”
赵樽面不改色,“全凭父皇决计。”
洪泰帝目光微微一闪,盯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像是考虑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又说:“本日兵部尚书谢长晋上了一奏,朕本来是要在朝上议一议的,但考虑一下,还是决定先私底下问问你的定见。谢长晋上奏说,老十九不日就要前去北平府,现在北狄战事不断,为了便于兵部调兵行事,该当收回你手中兵权。”
赵构约摸三十六七岁的年纪,瘦得仿若一根风中竹竿,面色惨白,阴凉蕉萃,一看就是久不出门的模样,从殿门口走出去都是颤颤歪歪,让人瞧着恐怕他被谨身殿的风吹跑了。
秦王赵构是老天子的第二个儿子,也是镇静后所出嫡子。
崔英达将泡好的参茶递到洪泰帝的手中,“陛下。”
“这里都是一家人,谈谈观点。”
帝王有帝王的严肃,洪泰帝本是一个让人揣摩不透,城府极深的天子,他的话说到这里,事情就算是结论。立储之事容后再议,对于各个阵营的人来讲,实在也都没有胜负,都另有但愿。可越是如此,私底下的暗潮就越是凶悍。
人很快宣了出去。
洪泰帝默了好一会儿,才看向他,“果然如此?”
“儿臣没观点。”
“从既日起,金卫军三大营的调遣之权就偿还兵部吧。别的,谢长晋还请旨说,魏国公夏廷德神勇无双,可担此重担,朕也深觉得然。以是,把金卫军交到魏国公之手,老十九你固然放心。不过你仍然是朕的神武大将军王,一旦国度有难,内奸发兵,还得你亲身披甲上阵才是。”
“何谓不好了?”
上面的人脊背冒汗,悄悄测度,洪泰帝却和缓了语气,“诸位臣工为了大晏社稷日夜劳累,忠告进谏,朕心甚慰。不过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再提了。”
“回父皇,老三他很乖顺,在宗人府里每日就,就写写诗,写写字……不,写写经籍,说要忏悔,为大晏江山祈福,嗯,另有,另有要为父皇和母后祈福。”
微微阖着眼,洪泰帝揭开茶盖子,吹了吹水面,轻抿一口,才抬起眼来,看着面前的几个皇子皇孙,重重一叹,“本日朝堂上的事,不知你们有何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