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言辞诚心的长篇大论。
夏初七的身子一向窝在赵樽的胳膊下头,瞧得那叫一个目不暇接,直到东方青玄一张美艳无双的脸沉下来,带着一干锦衣卫拂袖而去,她还没有从盘曲古怪的转折里回过神儿来。
谁敢说赵樽不腹黑?天理难容。
“有。你那首诗,作得太烂。哪像甚么千年碑文?的确就是乡间私塾孺子的打油之作,鬼才会信赖。”
很久的沉寂以后,东方青玄“啪啪”拍起手来。
东方青玄轻笑一声,微微眯了眯眼,唇角的笑容还未淡去,那全部禅院的里里外外就响起了老百姓们的窃保私语,甚么“只要晋王殿下才是真命天子啊”、“如果立了皇长孙为储君,我等另有活路吗?”之类的言语,这让夏初七发明,就连这些老百姓呈现的时候,都是那么的严丝合缝,实在太无益于此后的流言传播了。
在人数上,金卫军较着占了极大的上风。
道常老衲人高唱了一个佛号,随即起家合十拜天。
东方青玄不答,道常老衲人“阿弥陀佛”一声,仰天长叹。
这出戏的确太出色了。
不晓得别人如何想,但夏初七的心脏,一向被这老衲人弄得突突直跳。
“出师家不打诳语,多数督切勿猜忌天机,引来上天惩罚。”
“小奴儿,跟上——”
终究,他还是没有开口,只淡淡的看着她。
赵樽冷哼一声,不看东方青玄,严肃实足,“大师,你持续说。”
看着他黑袍下秀挺颀长的身姿,夏初七啐了一口“赵樽,你妹儿的!”
那词,那调,唬得夏初七一愣一愣的。
她不敢用任何一个描述词来描述他。
赵樽眉头微微一蹙,嘴皮动了动,仿佛想说甚么。
不敢用“俊”,那太浅显。
他话音一落,只见本来被锦衣卫包抄的禅院四周,“唰唰”响起了刀剑弓弩之声,房顶上、院门口、围墙上,涌入了为数浩繁的金卫军。打头的几个,恰是赵樽麾下最得力的十二侍卫,他们一个个法度刚健有力,披甲佩刀,威威生风。不肖半晌,便把锦衣卫围在了中间。
寂静半晌,道常老衲人又说:“多数督,从鎏年古井现世的石碑碑文来看,老衲俄然悟得了天机——想我大晏朝虽人才济济,可晋王殿下的文韬武略,那是有目共睹的。征漠北,踏南疆,不太短短数载的时候,晋王的马蹄已然遍及我大晏边疆,申明远播四海,其威、其德、其品,无不让敌寇破胆,让百姓奖饰,让天下臣民佩服。现在再连络《推背图》之指引,老衲大胆以项上人头作保,再出一句大言:我大晏要海内河清,百姓安宁,万邦咸服,君臣敦睦,圣上该当立晋王殿下为储君,方能匡扶社稷,解大晏国本摆荡之危急,不然天下必然大乱也!”
“大胆道常,一派胡言!”听着围观老百姓的窃保私语,东方青玄面色一变,“来人!拿下这个胡说八道的老衲人,一起送京法办。”
实际上,这本来就是她“扑烂”打算中的一环。
不知过了多久,在金卫军行动利索的分散了老百姓,并且将现场那些尸身鲜血都打扫洁净了以后,她还冷静地站在那边,提着那把赵樽的佩剑发神。
想她一辈子都没有写过诗,她轻易么她?
接着,不晓得是在谁的煽动之下,一院子金卫军和和避洪灾的老百姓们,一个个“扑通扑通”,像往沸水锅里下饺子似的,齐刷刷跪在了湿冷的青砖空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