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当该当,如此清秀的妙人儿,惯着宠着,自是该当。”
死人财几个字儿,让夏初七内心有点儿起腻。
她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见东方青玄美艳无双的面色红润起来,一只握紧酒杯的苗条玉指微微一僵,眸底如有似无的掠过一抹寒光,随即弯唇含笑着,长身而起,一拂红袍。
即如此,必有深意。
酒色文明千古传承。
“很快你便会再欠着爷了,不如早些算在一起。”赵樽说得实在,可那话里话外的涣散劲儿,还是那么的让她牙齿发酸。
她在酒里下的药,分量很足,如何会没有动静儿?
“瞧您说得,不就是钱么?多大点事啊?对不对?行,您说我欠多少便欠多少吧。归正您老过足了当大财主的瘾,我呢,倒是一分银子都是没有的,随便欠。”
“我在多数督的酒里,渗了媚药,他仿佛药效发作了。”
可惜了,实在可惜。
早已求之不得的夏初七,内心喝彩了一下,面上还矜持着,当场拿了赵樽案几上的酒壶,把从月毓那儿学来的端方端足了,慢腾腾下来,先走到宁王面前,笑容可掬的替他斟满了酒。
赵樽的话无异于大夏季降冰雹,雪上又加了霜。听得夏初七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儿被唾沫给呛死。顾不得食色轩里人未散尽,她小声冲他低吼了出来。
“宁王殿下,请吃酒。”
在千媚百娇的美人儿们穿越的宴席间,丝竹声声,裙裾纷飞,可除了宁王赵析和荤素不忌的元小公爷以外,席间其他人身边都没有美人儿蹭来蹭去的场面。几位爷谈天说地,友爱得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却谁也没有提起鎏年村里的千年石碑和湔江堰的决堤之事。
赵樽神采安静,“三哥说的是,是为弟的考虑不周。”
她压住想狂扁他一顿的肝火,先揣摩了一回才问:“费事你,说人话。”
“老十九,三哥今儿很欢畅,本来该与你促膝长谈,痛饮一夜才是。可老哥我从锦城府过来,一起驰驱得有些乏了,摔伤的腿也疼痛,想先下去歇了。”
“是吗?”赵樽看着她,一双古井般深幽的眸子里,掠过一抹阴损的笑意。不细心看不感觉,细心一盯,发明这厮内敛沉稳的表面下,几近五官的每一处,都埋没着一种非常欠抽的歹意。
看着赵析晃闲逛悠还需求人搀扶才气走得动路的背影,赵樽脸上的宠溺消逝了,淡然的眼神儿盯住夏初七。
“既然小奴儿都说了,就替爷去给几位斟酒吧。”
“你吃煤炭黑了心,抢人啦?先前不是说好五十两?”
那薄薄的刀片,刮上脸上的寒意……
“……哎,你啊!”
激灵一下打了个寒噤,她吭哧吭哧了两声儿,内心又敞亮了。利落的撩起眉梢,她笑了开来,瞄向赵樽。
吃柿子找软的捏,她深觉得然。东方大妖孽必定也会这么干。
夏初七时不时瞄一眼东方青玄。
她暗自一笑,持续充当着斟酒孺子的角色,为宁王殿下、元小公爷和左将军陈大牛也都斟了一圈酒返来,又淡定地走回赵樽身边儿,放下酒壶,抬高了嗓子,用宁王能够听得见的声音,低低说:“爷,我做了件好事。”
赵樽亦是不再多言,只要夏初七一小我暗叹可惜。
“嗯?”赵樽挑眉。
“我说爷,咱俩谁跟谁啊?那但是拴在一条绳索上的蚂蚱,今早晨的事儿,跑不了我,难不成还跑得了你?你当那东方青玄傻的啊,本信赖我一小我无能得成事?”
东方青玄唇角微弯,眸子勾出笑意,跟着世人举起酒杯来。
“一共一百七十两。”
夏初七往赵樽走去,眼风却偷偷扫着东方青玄,看着他将杯子里的酒往嘴里一灌,内心才结壮了――大妖人,让你害老子,一会儿便要看你如何出丑。最好能在世人面前跳一回脱衣舞,让这里的长幼爷们儿都饱一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