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玄一莞尔,“宁王殿下的意义是?”
先前还在屋子里软玉温香在抱的宁王,也是急仓促赶了过来,瞧着那大火沉着一张脸,半晌不吭声儿,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那也是,看来本王与东方大人都错了。本王觉得老十九志在江山,你觉得他志在美人,成果他甚么都不图,现在,可如何是好?”
“报――”
实际上,先前的夺储三足鼎立,一向以赵樽最为中立。非论是他赵析不远千里前来锦城府驱逐,还是东方青玄带了太子妃的绣图来到说和,真正的目标只要一个――要么让他为己所用,要么便直接除之。
“那楚七也真是,自家不想活了,也不要连带了别人啊?这火啊就是从柴房里头先燃起来的,定是她内心委曲,觉着殿下关押了她,想不开,放火他杀了!”
以是他干脆顺了绳索往下溜,亲身搞出了“千年石碑”之事,再亲身站出来以证视听,再向老天子剖明心迹,让天下百姓为他保驾护航,反倒能真正去掉老天子对他的顾虑。
赵樽紧紧握了拳头,还是一言不发。
赵樽沉默着,并不看他。
东方青玄久久站在原地,目光比火还要妖艳,却难以揣摩。
锦衣卫扑过来的时候,柴房已经被火包抄了。
东方青玄轻笑,还是反问,“宁王殿下觉得呢?”
玉皇阁的位置,离此处柴房最远。赵樽天然也是最后过来的。
可赵析又何尝不明白,赵樽他不是胡涂人。
“既如此――”赵樽面无神采,“郑二宝,投入火中烧了吧。”
泼水声,号令声,人声鼎沸,几近震天响。一阵阵夹着尖叫的喧闹声儿,听在人的耳朵里,有些麻筋。驿站的房屋大多木质布局,现在烧起来那还了得?一时候,浓烟满天,火舌飞舞,呛得那些救火之人,一个个咳嗽连连。
赵樽淡淡道,“任由本王措置?”
“将她的遗骸好好收殓――入棺!”
缓缓上前两步,他拉开笑容,一袭大红色的宽袖拂开,比那火舌更艳。
“东方大人想必听过一句,虎毒不食子?”
“郑二宝,把绣图还给东方大人。”
似是早就已经筹办好了,陈二宝一挥袖,便有两名兵士抬着一个桃木精雕的剔彩长盒上来,恭敬的捧到了东方青玄的面前。东方青玄微微一眯眼,仿佛有些不解。
赵樽悄悄地看着柴房,半晌儿才“嗯”了一声。
“那楚七怀了本王的孩儿,那个不知?本王即便不爱惜她的安危,也得爱惜着她腹中胎儿。难不成,东方大人觉得本王是那种会弑杀亲生骨肉的人?”
一名身着铁甲的兵士单膝一跪,声音被烟熏得有些沙哑。
而他们,都不把对方当作最短长的那一个。
东方青玄弯了一下唇,“青玄在想,该不会是殿下你放火灭口吧?”
“哪个妇人不是头发长,见地短?也许是想恐吓殿下,却不知那火烧起来扑不灭了……”
“那宁王殿下,他又会帮你这个三哥吗?”
“殿下此言,何解?”
“是!”
“可不是……真是不幸的……”
东方青玄含笑的面色,一点一点收拢。而那一双媚人的眸子,却又披收回更加和顺的光芒来,“殿下,青玄真是更加看不懂您了。”
人群里头,也有人在骂。
在他与赵绵泽的内心,真正短长的敌手向来都只要一个――赵樽。
“殿下,本来青玄也是看走了眼。”
赵樽别开首去,目光看着那火舌,“东方大人献上的那副太子妃亲绣的江山图,本王实在消受不起。”转头,侧眸,他冷冷的,声音不带半点情感。
东方青玄立在他身侧,笑了笑,“真是不幸啊!楚七这女人刁钻古怪,可也算得上机警性巧,聪明风雅。好端端的就活活烧死了,想想那细皮嫩肉的,被火给卷着该是甚么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