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死了老天子,新帝就能即位。熬死了王妃,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这个侧妃便能够扶正了。
伊冷安闻言,蓦地坐直了身子,急声问道:“她如何了?”
心底冷哼一声,肃容说道:“请王爷降罪。王妃,她……”
芸妃在一旁听了,内心暗乐,脸上不免暴露幸灾乐祸的神情来。
伊冷安越听下去,神采越沉,暴躁道:“为何早不回禀?”
伊冷安是她的独一依托,即便他视她为透明人,她亦不敢对贰心生怨怼,只把满腔的仇恨,撒到陶佩玖身上。
若非如此,伊洛国早就将因循保守的羽辛族吃得渣都不剩了。
白管家一咬牙,一闭眼,说道:“王妃傍晚去放河灯,老奴一时不察,王妃另备了一艘船,随行只带了两个小丫环,据丫环和梢公回报,船行至半途,王妃出错跌落水中,船上的人见状立马施救,但是没有搜索到王妃踪迹。老奴得知动静,一面立即遣人通报王爷,一面点齐了人手,沿岸搜索,但是……老奴该死,至今没有王妃的动静。”
迩来跟着新任族长的上任,族内对于以神女换苟活的做法越加不满,新任族长停止了大刀阔斧的鼎新。
翠桃不说还好,一说,芸妃更感觉委曲跟窝囊,顺势倒在翠桃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伊冷安只淡淡看了芸妃一眼,白管家看到芸妃眼底闪动的眼神,心中早就明白了*分。本来筹算不偏不倚的白管家,心底的天平更加偏向了陶佩玖,他
芸妃大口喘气着,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缓缓瘫倒在地上,无声的抽泣。伊冷安那冰冷、陌生的目光,在她脑中交叉呈现。
羽辛族固然是以从未为陶佩玖撑过腰,但是这不代表羽辛族忘记了他们的神女,相反大多数族人感念陶佩玖捐躯饲虎的勇气,雪神庙中早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啪”的一声脆响,反响在阴冷、空旷的屋内,锋利地刺在芸妃的耳膜,芸妃吃痛,捂着脸,瞪着眼睛,不成思议地看着伊冷安,双唇翕合,颤声道:“王爷,王爷,为甚么?”
羽辛族虽说强大,但是此族有奥秘秘闻保持着,更有保护神兽会在羽辛族有没顶之灾时现身。
伊冷安会心,挥手道:“你们退下吧。”世人如蒙大赦,从速鱼贯退出。芸妃不肯拜别,屏息侧耳谛听,一来怕白管家说出甚么对她倒霉的话,好及时辩白;二来,也能够随时架桥拨火,给陶佩玖上点儿眼药。
芸妃嘴角挂着淡淡笑意在翠桃的奉侍下,很快入眠。
芸妃则扑上去,失声痛哭道:“姐姐,你的命好苦啊。”又转头对伊冷安说道:“王爷,节哀顺变。姐姐怕是仙去了。王爷还是为姐姐筹办后事,让姐姐风风景光的……”
白管家哽咽说道:“王爷,这都是老奴的主张,无关别人。老奴也是不得已。老奴几次烦请通传,有事面禀王爷,都不得见。老奴没法,只得出此下策。马棚的火是老奴命人点的,并不碍事,王爷和芸妃不必惶恐。只是……”
芸妃忙起家,拉住伊冷安的胳膊,柔声道:“我知王爷是担忧姐姐安危,但是王爷也要自个保重些。您身子刚好些,内里夜风凉,不如在府中等待动静。”
听到陶佩玖出错落水,伊冷安就惊起了一身盗汗,并没有听闻陶佩玖会水。
伊冷安眸子冰冷,冷声道:“换衣,我亲身去。”
此事不宜张扬,陶佩玖乃是伊洛国与羽辛族缔结战役条约的一部分,虽是阵前招亲,陶佩玖能够算是伊冷安的战利品之一。但名义上陶佩玖毕竟是羽辛族的神女。
说完,一拂袖子,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白管家闻言,目光微冷,垂首道:“芸妃说得极是,老奴失于考虑了。只是事情告急。”边说着边环顾了一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