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夷却不睬会,再次启唇道:“女儿还要认一错:本日乃淑贵妃生辰花会,女儿早退,是为大不敬,哀告父亲惩罚。”她的声音很清冷,字字从唇齿中吐出,毫不拖泥带水。
余辛夷涓滴不惊奇,淡淡道:“甚么事?”
“你!”饶是温氏定力再强,也差点忍不住现形。
为首的仆人叫祥贵:“大蜜斯,老爷、夫人在佛堂等您,请吧!”语气毫不客气,乃至还模糊威胁,涓滴不把她这个大蜜斯放在眼里。
看,多么的暖和有礼,好一派沉稳君子!若她不是有宿世影象,恐怕又将再次被他利诱!
行至宫门,余辛夷没想到会看到一个最不肯看到的人,景北楼。
看着五六个气势汹汹而来的仆人,余辛夷嘴角微微上挑,竟然还带了木棍,大夫人啊,你是太高看我余辛夷,还是太低看了我!
压抑掉心底那抹酸涩的讽刺,余辛夷缓缓跪在蒲团上,道:“女儿认罪。”
温氏眼底划过一丝狠绝,面上却以帕拭泪道:“老爷,我一向将辛夷如亲生女儿般对待,怎料她心机竟如此……不过大女人是嫡长女,经验惜月也是该当的,但我只一句,就算经验也该看场合,在皇宫里闹出这么大的事,叫旁的侯府高门看了去,都觉得我们尚书府没家教,平白丢了老爷的脸面……且惜月不管所犯何罪,都应回府交由老爷惩罚,大女人竟自行就措置了,这不是让人觉得,她底子不把老爷您放在眼里?都是妾身管束倒霉,请老爷惩罚……”
第17章 以死明志
不过,她父亲那边又会是如何的态度呢?
明珠看着大蜜斯眼中说一不二的判定,不自发臣服道:“是,大蜜斯……”
余辛夷又朝另一个丫环道:“香附,你去取一样东西来,随我一起去佛堂,向父亲存候。”
正在此时,佛堂后,绸帘掀起。
看着他俊美的脸上,那子虚的笑容,余辛夷腹中便不住翻滚着,想要呕吐。
景北楼的贴身侍卫不满道:“我家主子美意助你,你别不识汲引!”
给全府一个交代?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啊,恐怕此时佛堂里已聚满了人,一个个都等着看她被家法措置,最好直接被贬出余府才好。
刚上马车,踏入余府大门,余辛夷还将来得及将白芷送回房,俄然一个丫环跑出去,面色惶恐道:“大蜜斯不好了!夫人派仆人来请您去佛堂!”
“这与你何干?要教也是六姨娘没教好!”余怀远抬手,制止抽泣的温氏,朝着余辛夷呵叱道:“辛夷,你还不快跪下请罪!”
恶心,真的恶心。
温氏早防着她有后招,立即疾言道:“你胡说甚么?打了惜月的是你,你觉得在宫里蒙混过关就够了?惜月已经醒来,你的那些谎话觉得还能蒙蔽老爷吗?”
他要的不过是不过是权势的助力,别在她面前再惺惺作态!
直到一袭素裙缓缓踏入佛堂,行动轻巧,每一步间,都似踩水而来,漾起阵阵波纹,余辛夷抬开端,望着那慈悲的佛祖上面色不虞的余怀远,屈膝施礼道:“女儿特来向父亲存候。”
“暗一,退下。”景北楼伸脱手臂,将侍卫斥退,脸上还是保持着温暖笑容,“小王管束无方,请余大蜜斯切勿见怪。”
想及此,温氏唇色白了白:这曾经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丫头,何时变得如此之狠!
余怀远些许烦躁道:“既然你认罪,便在佛堂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得踏出一步!”似连余辛夷一句解释都不肯听。
余辛夷原觉得她铁石心肠,却没想到面对余怀远疾言厉色的呵叱,心头还是揪了一下,不管宿世此生,在父亲眼里,她毕竟比不上余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