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了么？
黄石已经手撑着地跪起，半张脸都是沙土，满身都狼狈不堪。在皇太极面前奴颜婢膝；在孙得功面前曲意献媚；然后就是流亡，流亡，还是流亡；每件事情都陪着一万个谨慎；把统统的委曲和不满都压在心底。莫非还是要死在这里，死于乱军当中么？
“胜利了！幸运得很，但是我们赢了。”孔有德弯下腰，用力地抓住黄石的双肩，唾液喷了他一脸：“大胜啊，兄弟！”
六百多人在小丘上舍死忘生地战役着，两边都咬牙切齿地混战着，每一刻都有人谩骂着倒下，每小我脸上都挂满奸笑，他们此时也只要狰狞如妖怪的笑容。
指着远方腾起的烟尘，孔有德轻声自问：“又有建奴来了么？”
“好伤害啊，”黄石感慨道：“如果全军都在，就不会如许了。”
后金马队在接受了第二次打击后，再次加快了马速，同时紧紧并拢成紧密地马列冲上来。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明军的火枪手齐声发喊，大家向前踏上一步，点响了手中的三眼火筒。
“黄将军在这里。”一个声音说。
转眼间后金马队就把明军的圆阵从边沿扯破到核心，孔有德、黄石眼看不好，顾不得号召就各自跳向一边。黄石沿着山坡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看着孔有德的红旗被砍倒，摇摆着轰然倒下。
软弱感终究没过他的头顶。黄石缓缓跪倒，双膝沉重地落在地上，头也有力地耷拉在胸前，嗟叹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