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斓心中暗赞,没想到浣葛这丫头,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会说话。
呵。
柳姨娘明知故问,不过是为了热诚她一番罢了。
柳姨娘面上的对劲之色冷了下来,浣葛的话让她想起了陈氏还在的时候,她作为姨娘常常要在正房端茶倒水地立端方。
好丫头!
沈风斓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妇人站在那边,穿戴轻浮的水红色烟罗裙,头上一柄赤金双凤钗显得格外刺眼。
柳姨娘和沈风翎从门外走出去,原觉得会看到沈风斓哭哭啼啼的模样,没想到她竟然笑得非常高兴。
这便是妻妾之别,陈氏是主子,她是奴婢。
她沈风斓的命,乃至是腹中的骨肉,那里及得上沈太师的官声首要呢?
说罢袖子一展,指着一旁精美的玫瑰椅,“请坐。”
古妈妈一听便明,搀扶沈风斓的手收了返来,“虽如此,蜜斯还是慢些走的好,免得又伤了风。”
她抬眸,眼中寒光一扫,统统目光古怪的人都低下了头。
院外俄然传来一声通报,“二蜜斯,柳姨娘和三蜜斯来看您来了。”
浣葛站在一旁,面色有些讪讪。
柳姨娘一笑,一双吊梢凤眼显得有些狡猾,“二蜜斯身子可好些了?前些日子就想来看望了,偏生老爷不让来打搅。”
一行人走进屋中,沈风斓问道:“妈妈送回礼去,如何如许早就返来了?”
桐醴院被古妈妈把持着,古妈妈是陈氏的陪嫁,在府中职位不凡,竟然夺了柳姨娘的权力。
古妈妈已从定国公府返来,站在院子里等待着,见着沈风斓忙迎出去搀扶她。
想来浣葛经不住古妈妈的诘问,将她怀有身孕之事和盘托出,古妈妈才这般谨慎翼翼。
这时候才感觉,如果府中有个女仆人就好了,也不必他亲身和女儿谈这类话题。
现在圣旨一下,她也顾不得和古妈妈的龃龉,巴巴地就来了,还带着沈风翎。
堂堂晋王殿下,如何会做出趁着酒醉,轻浮良家女的肮脏事……
她尖尖的眼角闪过刻薄的神采,妾又如何,她堂堂沈府嫡出蜜斯,现在不也要给人做妾吗?
古妈妈欣喜一笑,“蜜斯和夫人一样心善,后福还远着呢。老奴去背面瞧瞧老母鸡炖好没有。”
那些被放出去的丫环们,到底奉侍了她一场,她不能完整信赖将她们召回,给些抚恤也是应当的。
沈风斓自我安抚着,口中称是退出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