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穿戴天青色刻丝直裰的男人不由一笑,右手抚着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大表哥嘴上嫌弃,内心可甜得很,清楚是来刺我这个没有亲mm的人的眼!”
这沈侧妃一个妾室,哪怕出身极高,也不带这么傲气的吧?
何如他一心持正哪个皇子的面子都不卖,世人都灰了心,没想到他阴差阳错娶了沈风斓倒结识了沈风楼和陈执轼,这真是不测之喜。
“我觉得大哥早回沧县去了,如何还在京中?”
那只翡翠扳指是他贴身之物,碧透如水,衬得他肌肤白净清爽。
这也罢了。
沈风斓才不会等闲被他转移了话题,“我记得了。定是先把小姨母接进门,好让她筹办大哥和木家姐姐婚事的……”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一并连柳烟的事都默契不提了。
沈风斓大喜过望,“真是太好了,恭喜大哥!”
很快,静清院因为别的事热烈了起来,临时突破了这古怪的氛围。
贯休的名作《十六罗汉图》失传已久,圣上也曾在沈太师等人面前感慨过,遍访官方都寻不到这幅真迹。
三人相谈甚欢,又有一层姻亲干系在里头,更觉比旁人密切。
面对家人沈风斓忍不住红了眼,“大哥在京中也不早些来瞧我!”
轩辕玦不喜沈风斓,也不喜沈太师那副忠君爱国毫不党附的臭脾气,可面对如许两个出身崇高的青年才俊,他不由得放下了架子和他们谈起了文章和政道。
可惜的是,他仿佛对本身有些模糊的敌意……
他只得解释沈风斓的母亲是老定国公的爱女,出嫁时的箱笼陪嫁数不堪数,连他也不晓得里头竟然有一副贯休的真迹。
三年孝期已过,沈风楼二十有三了,那位木家蜜斯年纪也不小了,早该结婚了。
当今圣上爱好僧佛之经义,每常与近臣群情历代高僧,谈及贯休此人更是赞美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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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俄然想到本身常常嫌弃浣纱她们动不动就哭,怎好本身也哭起来,便深吸了一口气强把眼泪忍了归去。
陈执轼看着他兄妹二人凝重的模样有些不惯,又出言打趣沈风楼,“斓mm还少恭喜了一桩事。”
他在看向沈风斓的时候,目光才是真正雨后初霁般的阴沉。
不由又为沈风斓一喜,她所嫁之人并没有那么不堪。
浣纱把古妈妈带下去安设,沈风楼好脾气地摸摸她的头,“都出嫁的人了,还要撒娇。”
圣上当时一笑了之,也不晓得信了没有,沈太师回府板了两日的脸。
少顷他两个告别往正房去拜见晋王,红妆可贵不偷懒站在门边送客,一抬手裙带拂在了陈执轼扬起的衣角,她低下头,面色微红……
他初入宦途便外放在沧县,对京中的情势体味甚少,只晓得宁王殿下素有贤名,不想这位晋王殿下才学之上分毫不输宁王。
圣上不两日便将几位近臣请到了御书房,若无其事地同赏这幅贯休真迹,最后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是晋王的沈侧妃敬献的,沈太师顿时吓得背上尽是盗汗。
本来沈风楼克日都忙着交代沧县的事件,又要筹办在朝中任新职的事件,怪不得没有早来瞧她。
晋王殿下不来瞧你,你也不去正房瞧殿下?
晋王府唯二两个主子,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睬谁。
他和沈风楼一贯要好,这回两人联袂同来晋王府看望她病情,顺带把古妈妈和古管事都带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