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九眉间多了丝不耐,冷声道,“听不懂叮咛?还不出去候着!”
鹿九凤眸冷眯着,端过手边的茶碗抿了一口,随即悄悄一放手,只听啪一声,那上好的瓷碗便摔得四分五裂。兰香一听,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抬眼正瞥见鹿九裸着的背,那光滑如玉的肩胛骨上缀着一朵红艳艳的桃花胎记。
许是所图之事见了分晓,兰香一下午倒是循分的紧,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直到晚膳过后,她换衣寝息,见账内传出陡峭的呼吸声,兰香才蹑手蹑脚的退了下去。
鹿九用手帕沾了沾唇角,瞟了眼候在廊下的兰香,似问非问的说道:“不知王爷允了我这王妃之位可作数?!”
她神采一变,佯装惶恐道:“王妃可有伤到?”
穿过回廊,是一片竹林,竹林的绝顶便是暖玉阁,
上罢了药,她解开胸前的盘扣,正想褪下衣衫,却模糊闻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故作不知的动了动铜镜,那镜面上便映出了门缝外那双鬼鬼祟祟的眼。
兰香不甘心的凑畴昔,“王妃,奴婢帮您擦擦身子吧。”
鹿九嘴角勾起一抹嘲笑,重新躺回榻上,毫不在乎的翻身入眠。
鹿九一哽,示好言和的话生生咽了归去,憋着一口气,也顾不得甚么大师闺秀,一脚踹在了他的轮椅上,狠狠摔上了门。
唐明忧眉头微蹙,如有所思的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
尉迟暗自皱了皱眉,却还是弓着身子候着,不敢失礼半分。
“来人,传膳吧。”
待尉迟出去,他冲鹿九问道:“如何?尉迟惹到你了?”
看来这王府内院,也不是个平静之地啊!
兰香被她这俄然一喝吓得一抖,赶紧撩了帘子退了出去。
一听这声音,鹿九恍然,这不是刚才迎喜车的那人嘛。
兰香心下一沉,恐怕被她瞧出端倪来,福了福身子快步退了下去。
兰香见她醒来,忙上前道了句:“王妃,热水已经备好了,奴婢服侍您沐浴吧。”
“勉强不错。”既然身份被他拆穿,她便连做戏都带着九分的对付。
鹿九一回房,便侧卧在榻上养神。兰香不敢上前扰她,可上头有令她哪敢不从……
“轩麟……轩麟……”娇软的嗓音一声声的唤着,扰得她眉头一皱。
鹿九并未睡熟,只一向躺着假寐,兰香的一举一动自是被她尽收眼底。见她耐不住性子了,方才展开眼。
“王妃,奴婢帮您换衣。”说话间,兰香已将手伸到了她颈间,眼里模糊带着几分火急。
当下翻了个白眼,仿佛没瞥见他普通,直接路过,坐到了唐明忧手侧的椅子上。
唐明忧挑眉,看了看鹿九,才朝着尉迟一挥手,叮咛道:“你先退下。”
本着跟谁过不去,也不能委曲了本身的杰出心态。鹿九慢条斯理的喝汤吃菜,对劈面那X光普通的眼神不觉得意。
鹿九见他应下,对劲一笑,装模作样的福了福:“既如此,便多谢王爷了。妾身累了,先辞职了。”说罢,头也不回,抬脚出了门。
直到水温渐冷,她才从从浴桶中起家。外间的兰香听到声响,有些急了,却又不敢冒然闯出去。一时没了主张,抻着脖子朝内里望了又望。
鹿九嫌恶的哼了一声,将解了一半里衣又系了归去。只换了外衫,拆了凤冠,满头如墨染的缎发只顺手一拢,在发尾系了条细丝带牢固,就如许松疏松散的束在脑后。
用罢午膳,唐明忧问道:“王妃吃得可好?”
鹿九挡开她的手,不经意的说道:“不急,我那嫁奁盒子里有玉凝香,你且帮我取些过来。”
明知是在讽刺她,鹿九也不气,抬眼对他道了句:“王爷,不是说要用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