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嬷嬷昂首一瞧,正瞥见她白着一张脸,嘴唇干裂得如同老树皮似的,一点赤色都没有,想起之前白芷说的话,下认识屏住呼吸退了半步。
所应之事?她如何不记得应了何人何事?!
“真、真、真这般严峻?”嬷嬷的舌头像打告终似的,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第二日,那宫嬷嬷战战兢兢在屋子里打转,恐怕隔壁的王妃唤她服侍。直到夜深了,她吊着的心才算放下。
刚落座的宫嬷嬷听了这话,屁股就像扎了针似的,赶快跳起来喊道:“哎!哎!哎等下……”
白芷唉声感喟的说了句:“为王爷医腿的神医都没体例,何况太医呢。”
林伯出面,只说了句“王妃病体未愈,不好出府”,便将那宫人送出了府。
她认命的脱了外衫,躺在榻上,额头上还装模作样的敷了一块巾帕。
“主子交代,明日嬷嬷务必回宫。这药入水即化,无色有趣,食之毙命,嬷嬷脱手可要洁净些。”说罢,只见那人伸手递了个纸包过来,皓腕上还戴着个白玉镯,镯子上模糊刻着卿婵二字。
白芷忙推了门出来,将那瓷碗里的药往窗边的盆栽里一倒,凑到自家主子身前嘀嘀咕咕了一阵子,才低着头出了屋子。
白芷点点头,将人领进了梧桐苑离鹿九比来的配房。
一旁的鹿九从窗缝里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见那老婆子面如土色的进了屋,她才捂着嘴笑着钻回了被子里。
唉,人家穿越都是金手指大开,不是权倾天下就是富甲一方,如何到她这,连好好活着都成了期望呢?!这睁眼就遇追杀且不提了,好不轻易逃出升天,又碰上个不利王爷。府里不循分她忍了,这后宫贵妃也跟着瞎掺杂。公然童话里都是哄人的啊!
林伯天然明白,这小妮子是按主子叮咛办事,但是过犹不及,他干咳了一声,表示白芷适可而止。
鹿九一听,唉了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嬷嬷不必过于忧心,您这福泽深厚,想必然能将王妃服侍病愈。”这一句话如同好天轰隆,只让宫嬷嬷走路的腿都软成面条。
鹿九低头沮丧的趴在榻上,脑筋里不得闲的想着,该如何躲了明日的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