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跟王妃说,你们都退下。”唐明忧叮咛了句。
这唐明忧方才“大病初愈”,皇上却点名指派他挂帅出征,大要看似重用,实则用心叵测。
“谢娘娘。”鹿九温馨的站在一旁,神采泛白,头微微低着,一副和顺有害的病弱模样。
洛婉容回过身,坐在那盯了她半晌,忍下胸腔里翻涌的肝火,体贴的开口道:“昨日之事我已传闻了。本想着你病了,这才遣了宫嬷嬷去照顾你,却不想,竟闹出了性命。可吓到你了?”
白芷心有不解,不晓得王妃好端端的刺探这些来做甚么,但还是不声不响的从后门出了府。
皇上正因着北凉战事憋了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此时瞥见洛婉容和鹿九,便想起早朝上沈临风的奏折。他派到洛婉容身边监督她的嬷嬷竟然死在了陵王府,好一招借刀杀人。
“听不懂?!我本日就让你好好见地一下,动了我的人的了局!”说着命人按住了鹿九,拿过石桌上的毒酒,捏着她的嘴,就要灌下去。
眼下太后突发癫狂,他没心机摒挡她,当即下旨召了太医进宫,又命了身边的老奴将鹿九送出宫去。免得这二人碰了头再出甚么幺蛾子。
“不长眼的东西,太后在此还不放开?!”跟在太后身边的姑姑冷着脸朝着那几个主子怒斥道。
鹿九直起家子,昂首望向身前的人。
随后猛地拉过她的手臂,撸起她的袖子,像是在找着甚么。当她瞥见那一抹淡红的羽毛似的胎记时,终究忍不住崩溃的大呼:“你!你竟然……你竟然还活着!不!不是我!当年不是我害你!你走开!别过来!”
鹿九走到亭子前,毕恭毕敬的施礼告安:“臣妾苏氏,见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她忙不迭的跟着那公公一起朝着宫门走去,脚步都不敢慢上半拍。
就在这时,一道衰老却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停止!”
鹿九这两日一边玩弄着院子里花草,一边在内心暗自测度。
他眯着眼,第一次如此当真的打量面前的女子:“我越来越猎奇,你是何人,你到底想要获得甚么?”
“娘娘,妾身听不懂您在说甚么。”鹿九红着眼,身子抖得短长。
唐明忧看了她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句:“鹿九,如是我说这江山本该是本王的,你可托?”
洛婉容看着她那一脸楚楚不幸的模样,心中的火气蹭蹭的蹿得老高。忍无可忍的起了身,踱步到她身前,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本身对视,“别做戏了苏卿梦,宫嬷嬷是如何没的,本日你不交代个清清楚楚,是休想从我这宫里走出去。”
“臣妾苏卿梦,是陵王之妻。”鹿九俯着身子,低眉扎眼的答道。
“哦?你就是老七的王妃?抬开端来,让哀家瞧瞧。”太后走近了些,低头看着地上的鹿九。
鹿九红着眼,朝他笑笑。由着唐明忧将她抱上马,她靠在他怀里,本来慌乱的心垂垂找回了节拍。
洛婉容被喝得一顿,酒杯掉在了地上。
唐明忧干咳了声,错开了眼。他那哪是盯着茶杯看,明显是盯着她看才对。
太后看清她的脸后,惊诧的后退一步,嘴里镇静的唤了句:“皇……皇后!”
许是劫后余生让她有些后怕,她眼眶一热,竟滚下眼泪来。
跟在一旁的尉迟解释了句:“王爷传闻王妃被强请进了宫,刚到校场便赶过来了。幸亏娘娘没事。”
想到这,当即叮咛了白芷公开去刺探一下这连累定罪的科罚。
回到王府,白芷忙递了热茶给她:“主子快喝些茶,压压惊。”
“免礼吧。婉儿,不是哀家说你,作为六宫之首,本日这般行动也是你该做的?!”太后睨了她一眼,面色非常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