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九这两日一边玩弄着院子里花草,一边在内心暗自测度。
刚从宫门口出来,正碰上飞马奔来的唐明忧。
洛婉容眼也未抬,道了句:“起了吧。”
许是劫后余生让她有些后怕,她眼眶一热,竟滚下眼泪来。
太后看清她的脸后,惊诧的后退一步,嘴里镇静的唤了句:“皇……皇后!”
“谢娘娘。”鹿九温馨的站在一旁,神采泛白,头微微低着,一副和顺有害的病弱模样。
这运气好,她守活寡,禁足府内。如果运气差,怕是要殃及池鱼,连累开罪了。
白芷心有不解,不晓得王妃好端端的刺探这些来做甚么,但还是不声不响的从后门出了府。
好一个江山无常主。
鹿九放下茶杯,见他一脸严厉,忙说道:“如果大事,王爷且过几日再同我说,我这心还乱着呢。”
回到王府,白芷忙递了热茶给她:“主子快喝些茶,压压惊。”
“听不懂?!我本日就让你好好见地一下,动了我的人的了局!”说着命人按住了鹿九,拿过石桌上的毒酒,捏着她的嘴,就要灌下去。
鹿九低着头,声音微颤着答道:“无妨事。幸亏王爷返来的及时,只是孤负了娘娘一番美意,臣妾内心实在过意不去。”
鹿九走到亭子前,毕恭毕敬的施礼告安:“臣妾苏氏,见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洛婉容坐在八角亭内,落拓的朝着水池里撒着饵料。端庄的脸上涓滴显不出昨夜那失态的模样。
“臣妾苏卿梦,是陵王之妻。”鹿九俯着身子,低眉扎眼的答道。
唐明忧点点头,徐行踏出了她的房门。
洛婉容看着她那一脸楚楚不幸的模样,心中的火气蹭蹭的蹿得老高。忍无可忍的起了身,踱步到她身前,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本身对视,“别做戏了苏卿梦,宫嬷嬷是如何没的,本日你不交代个清清楚楚,是休想从我这宫里走出去。”
鹿九由着他抱着,哑着嗓子哽咽着问道:“王爷不是去校场了吗?”
洛婉容神采一变,深吸一口气,徐行走到太后身前,“儿臣见过母妃。”
鹿九呆呆的望向他,半晌,才淡淡道了句:“这江山无常主,能者方居之,王爷本就晓得,又何必问妾身呢?!”
跟在一旁的尉迟解释了句:“王爷传闻王妃被强请进了宫,刚到校场便赶过来了。幸亏娘娘没事。”
“对,活着。”
洛婉容被喝得一顿,酒杯掉在了地上。
见她出来,唐明忧更是长舒一口气,一把抱住她:“抱愧,我来晚了。”
鹿九直起家子,昂首望向身前的人。
自那日以后,唐明忧便未曾来看过她。
“不长眼的东西,太后在此还不放开?!”跟在太后身边的姑姑冷着脸朝着那几个主子怒斥道。
她一边喊着,一边推开她,那神采就如同见了鬼普通。
鹿九红着眼,朝他笑笑。由着唐明忧将她抱上马,她靠在他怀里,本来慌乱的心垂垂找回了节拍。
御花圃。
“活着?”
就在这时,一道衰老却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停止!”
唐明忧看了她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句:“鹿九,如是我说这江山本该是本王的,你可托?”
洛婉容见此忙扶住不断颤抖的太后,本想借此机遇让人将鹿九抓起来,却不想,太后身边那不长眼的主子竟找来了刚下了早朝的皇上。
鹿九接过来,喝了两口,看着唐明忧不错眼的望着她,后知后觉的问道:“王爷是渴了吗?如何一向盯着茶杯看呢。”
鹿九傻了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愣愣的站在原地。
“免礼吧。婉儿,不是哀家说你,作为六宫之首,本日这般行动也是你该做的?!”太后睨了她一眼,面色非常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