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初只得悄悄点头,将药方叠好揣入袖中。
如此想着,晗初便轻笑点头,又提笔问道:“云偶然以出岫?”
云管家在一旁瞧着,总感觉这哑女不似个出身寒微的孤女,反倒像是端庄的大师闺秀,只可惜了不会说话。想到此处,云管家已代为向云辞解释道:“这女人身染喉疾,口不能言,还请主子恕罪。”
晗初敛神垂眸,低低俯身行了一礼,娉婷婀娜之余,又不乏端庄风雅。
云辞仍旧面色淡然,只道:“奉之身边有一红颜知己得了喉疾,托我写副方剂。这是清热去火的药材,也不挑人,你无妨一并尝尝罢。”
晗初睁大双眸似是不能置信,看向云辞无声地扣问。
他还记得少女当时的神情,带着两分落寞,三分伤情,残剩五分则是坚固倔强。
毕竟琴瑟自古意味情事,女半夜中沉琴,免不得让人曲解她是为情所困。但是厥后他发明,这少女竟连沈予的表字都不晓得,看着又不大像是沈予的红颜知己了。
这倒是令晗初大感不测,非常欣喜地抿唇笑回:“多谢。”
只可惜他对女子的妍媸向来没甚么见地,便也无从批评淡心的目光,更无从辨别面前这女子是否仙颜。
云管家得了允令,赶紧号召身后的晗初跟着进屋,对她命道:“快向主子见礼。”
云辞明显看懂了晗初的神采,又是清含笑道:“你受累前来照顾我几月,我总得加以回报。也不是特地为你拟的方剂,不必客气。”
云辞这才含笑起来,看着她清眸微眨的模样,只说了三个字:“我姓云。”
虽是夜色阑珊,相互又隔着一段间隔,可云辞向来目力极佳,即使在深夜里也能清楚远视。
这句话里带着三分放纵与宠溺,令晗初无端有些恋慕起淡心。她想起沈予说过这位云公子不近女色,心中最后一丝防备也就此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