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但说无妨。”慕王很客气。出岫便当着两位皇子的面,将手中的锦盒翻开,指着此中的宝贵玉箫,笑道:
慕王越说越是心沉:“这玉箫你从不离身,别说是我认错了。”聂沛潇仍旧垂目,下颌收紧,面上说不清是压抑还是绝望。他见自家七哥如此忧愁,便决计换上轻松的神采,故风格流地回道:“七哥多虑了,我只是见出岫夫人仙颜,一时有些挪不开眼。她是甚么身份,做弟弟的不敢健忘,也自问没阿谁色胆。”
“当真?”
她明白聂沛潇的意义,约莫是想顺道享用云氏的接待,哪知话说得太快,词不达意了。这般一想,出岫便对聂沛潇笑着回道:“妾身要沿途措置各地买卖,约莫会影响您的脚程。您大可先行一步,这路上的衣食住行,云氏必会安排安妥。”
“我失态了吗?约莫是昨夜宿醉,没睡好。”聂沛潇神采沉敛,对付着回道。“啪嗒”一声,慕王已将出岫送来的锦盒翻开,一把取出那管玉箫,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事你又作何解释?你的敬爱之物怎会落到出岫夫人手中?她还请我代为寻觅失主?”
她捏着慕王所给的通关文牒和亲笔手札,欠身行了告别之礼。她要走了?这么快?聂沛潇望着面前这白衣身影,只觉出岫夫人不管是面庞、身材,还是声音、神态,都美得无可抉剔。难怪天人之姿的离信侯也会喜好……鬼使神差地,聂沛潇脱口而出:“既然同去京州,夫人是否便利捎本王一程?”他顿了顿,又解释道,“本王此次微服前来,回程决定得仓促,路上来不及置备,想沾沾夫人的光。”
出岫的委宛回绝,令聂沛潇非常酸涩。他不假思考提出想要与她同路,说出这话以后又是悔怨、又是等候,想要阔别又想靠近的表情非常煎熬。他本来觉得出岫夫人会答允,哪知她竟如此谨慎,也如此……洁身自好。
闻言,聂沛潇又看了出岫一眼,故作安然:“我窜改主张了,下次吧。”慕王并未强留,顺口说道:“刚好,出岫夫人也筹算南下京州。”她也要去京州?聂沛潇不动声色重视出岫,唯恐遗漏她任何一个神采:“夫人要去京州?”
聂沛潇看着这清浅一笑的绝色女子,实在无颜持续胶葛下去。他脑筋里是一片空缺,只得生硬地挤出四个字:“多谢夫人。”
“经铎,你本日如何频频失态?莫非酒还没醒?”慕王淡淡的扣问飘入聂沛潇耳中。
出岫顺势点头:“妾身去措置一些私事和买卖。”“何时出发?”他忍不住再问。
出岫原是筹算传授云慕歌练琴,何如这丫头手指肿得短长,大夫说没个两三月疗养,不能使力。刚好沈予和云羡的事也接连办好,她便想操纵此机遇去京州一趟。特别对沈予,她实在放心不下。
“这是我府里下人偶然中寻到的一管箫,妾身看这箫非常宝贵……想请殿下帮着探听探听,城内有谁家丢失了玉箫。妾身寡居不便露面,又即将赴京,还请您代为偿还此物。”
听闻此言,慕王不自发噙上笑意:“以云府的申明职位,夫人何必拜见他们?该是他们拜见你才对。”
慕王府,待客堂。出岫正与慕王筹议南下京州之事。“夫人想亲身去一趟京州?”出岫点头:“本日一早妾身接到飞鸽传书,三爷已安然出狱,想容和姑爷也迁出了文昌侯府……”她顿了顿,对“姑爷”这称呼还是不大适应,“妾身想畴昔看看,替他们办理办理。特别我家三爷耐久在京州打理买卖,妾身也想趁此机遇去拜访一些世家公卿。”
聂沛潇心中苦笑,面上却若无其事道:“我若带在身上,万一去京州的路上被出岫夫人发明了,但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