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最闹心的二嫂,不提也罢。
两个丫环已捂着嘴巴偷偷笑。
“如果不成,你放心,我断不会如那张府的蜜斯般,只顾私交,不顾家属名声和大局。连我们府上都被拖累了呢”谢儇扬起明丽的小脸,她又悄悄打掉三哥的手,促狭道,“三哥归去也要筹办婚事了呢,三嫂我跟着长姐去瞧过了,温婉贤惠,丰度出挑。母亲很喜好呢。”
“好啦好啦,看着你们文绉绉地来往,真是困死我了。既然雨停,便尽快走吧。”谢儇极其鄙夷地看了眼三哥,归程中,还不望打压这个亲哥哥:“三哥,你还不晓得吧,燕绥固然比你小,但已经是举人功名了。此番,但是去扬州寻访郑大儒求指导诗文的。”
谢信之倒吸口气后,愈发对这少年刮目相看。
“保密。”
“想必燕绥是江南人氏了?”听其口音,谢信之猜得半分不差。
可瞧瞧人家,十二岁已经是举人了。
谢儇喜得眉眼弯弯,这少年,生得太好,十二岁得中秋闱,又驰名师指导,想必春闱也能拿下。
谢信之宠溺地笑笑,未曾当回事,正时,戌时的钟声沉沉响起,山林外一片鸟雀腾飞。出去探听的小厮已返来,笑眯眯隧道:“二少爷,主子去探听过了。那位小公子姓林,此番赶着去扬州,只是天公不作美,方才担搁了。听方丈说,脱手倒是风雅,不出不测,明日便要出发了。”
能与郑大儒了解,家世该当不会低。
“但是与郑家旧识?”谢信之眉心一动,见小妹喜笑容开,胸有成竹的模样,更是慎之又慎。郑大儒但是辅政大臣宁国公的庶弟,只是豪情冷酷,郑大儒此番丁忧,乃因生母过世,却饱受非议。几年前,还在朝堂上激发过一场嫡庶尊卑的品德口水战。
“我较你年长,你若不介怀,唤我声谢大哥便可。”
林其琛行事端稳,倒也不惧甚么,反而是夙来大大咧咧的谢儇,有些小女儿的模样,一时抹不开脸面。
林言轩施了一礼,客气道:“路遇这位女人,因雨势颇大,便事急从权。既然与兄长团聚,我也就告别了。”
“过奖了。”林其琛不骄不躁,浅浅一笑。
“那儇儿喜好吗?”谢信之被打趣地已经不会红脸了,总归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他信赖母亲和长姐的目光。
谢信之看到此处,哪儿还不清楚。
谢信之摸了摸mm柔嫩的头发,百感交集,道:“观他穿着辞吐,又有个科班出身的父亲,清贵家世想是不差,若真能春闱中第,不出不测,儇儿便能心想事成。”他又冷静补了句,不会像长姐普通,一入王府深似海,忧愁重重,各式难堪。
谢信之的笑意愈发朴拙起来:“不知家父在江淮任何职务?”此话虽有些冒昧,但事前探听清楚准没错。
“儇儿,你真叫三哥急疯了。”谢信之猛喘气,也没重视到一旁起家的林言轩。
人比人,气死人。
谢信之暗叫一声好,竟是世代簪缨的诗书之家。只是看着燕绥云淡风轻的神情,他如何感觉他提及父亲,竟郁郁不乐的模样?
当年,三哥十二岁成了秀才。那会儿的傲气凌人,谢儇真是长生难忘。
“恰是,本籍姑苏。”林其琛顿了顿,又道,“家父来岁任期已满,我也要进京备考,过完年便要登船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