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只多留着心,凡是有甚么要紧事,一概与我说。”
燕竹停动手上的活儿,瞪了喜滋滋的桃花一眼:“主子也是你能编排的?!”桃花被燕竹吓住,措不及防地看向林七许乞助。
“奴婢晓得了。”
同业的另有小郡主,至公子和大蜜斯。独独没带镜春斋的母子三人。
燕竹用手肘撞了桃花一把,桃花才哭丧着脸,告饶道:“主子,奴婢不是用心吃那么多的,也不是嘴馋,就是肚子饿。不过奴婢晓得主子是为了奴婢好,只能委曲肚子些光阴了,等嘴上有了门,就能吃了。”
摄政王今儿,却携了得宠甚久的韩庶妃进宫赴宴。
燕竹这才想起她已非林言轩的女儿,昔日,她也听王府的一众丫环提及过这林氏,为了攀龙附凤,勾引王爷,竟落得这般孑然一身,受人鄙弃的地步。数月处下来,燕竹打从心底否定了这勾引之说,到底林氏常日行事,到处透着端庄宁和的味道。
姓陈,又在吏部当差?
邻近除夕,府里高低带着浓浓的年味,本日又是太妃的四十整寿。因迩来弹劾王爷的言官垂垂减少,王府又规复了些以往的热烈氛围,时不时地走亲探友,开席备宴。林七许早早便听燕竹提及,太妃所住的寿安宫预备了家宴,只是王妃需求养胎,不宜走动。
一年到头,便只要这个日子会让人停下进步的脚步。勤奋繁忙的百姓会烧一桌好菜,骨肉团聚;热忱于宦途或金银的官员富商,也会赶回家中,聚起妻妾后代,吃一桌其乐融融的年夜饭。宫中,自也大摆家宴,去岁迎新。
明儿已是除夕,看来等过年再将经文递进宫去。她略歇一口气,又起家去清算写好的几大摞宣纸,叮咛道:“将橱柜的两叠取来。”
王府家世森严,保卫松散。燕竹托着平日交好的小厮,出门跑腿时,趁便去探听探听。加上拐过几条大道,会有一条巷子,堆积着很多夫役贩卒,常日会卖些便宜的香料与点心,给邻近几座府邸的丫环小厮。
林七许自离江南起,没有一刻放下过其琛。先前自保不敷,身材又衰弱不堪,便顾不太上。现下日子过得顺畅几分,忆及亲弟,不免神情恍忽,牵肠挂肚。
“听门房提及,昨日韩庶妃家中来人。细心一探听,原是韩庶妃的兄长升迁工部郎中,年纪悄悄,已是正四品官员了。”燕竹论述道。
桃花乖觉道:“奴婢会重视的。”
林七许又细细看了一排剪好的窗花,漫不经心道:“可有加开恩科的动静传出来?”
“你统统谨慎。”她撂下窗花,表示她附耳过来,含蓄道,“林言轩大人府上的事,你多体贴些。”
燕竹打包票,拍拍胸脯:“您放心,奴婢在王府当差这些年。端方还是清楚的。只要不私相授受,夹带物品,口舌上的探听没有题目。”
便比之王妃,亦不差甚么。
“嗯,余下的年后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