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陈氏惊奇极了，有种天降馅饼的高兴，杨姑太太的娘家不就是威名显赫的靖安侯府吗？
陈氏殷勤地笑道：“我就生养了渊哥儿一个，天然要慎重些。后日……不，明日就去魏家答复您。”
京都，昌平伯府。
赵成渊从书院返来，先去秦淮河边纸醉金迷了好长段日子，才慢悠悠地带着书僮侍从，一边游山玩水，一边悠哉回家。
山间巷子，景色小家碧玉。侍从陪着他去解手，隔着郁郁葱葱的丛林，便有一两句女子谈笑声飘来。
“靖安侯不会善待干休的。”另有十一月即将结婚的靖安侯世子，与来岁出嫁的章宁县主。
哪怕她儿子没残，陈氏都不敢信赖。
林七许沉默半晌，才道：“左家一世明净，现在却被人说三道四。”可想而知，左夫人得有多恨，并且左棠正在议亲当口，亲哥哥出了如许的事，怕也得缓两年。
“你家哥儿不是举人么？放眼望去，哪家少爷有赵公子的出息？”杨姑太太想起大嫂气得快冒烟的模样，更加用心肠凑趣起了赵氏母子。
赵成渊色迷迷的眼神划过蓁蓁，停顿在谢儇面上，呼吸突然紧促，连眸子都不会转了。
幸亏她心机还算周到，不免猜疑道：“侯府如此繁华，如何瞧上了渊哥儿？”
在阖府死寂的氛围下，陈氏却迎来了赣州知府的夫人――靖安侯的庶妹，夫婿听任在外，媳妇留守家中孝敬公婆。杨姑太太的神采如同统统丈夫在外的怨妇一样，端庄下透着股阴沉的味道。
陈氏对这门婚事非常意动，顿时叮咛了亲信的嬷嬷去外头探听杨家二蜜斯的操行面貌，又对花厅里服侍的人说道：“过会少爷返来，可都闭紧了自个儿的嘴巴。若传出去半点风声，谨慎揭了你们的皮。”底下人都唯唯应是。
……
“可不是。”张夫人不要脸面，可张大人在宦海行走，怎能要一个宦官要半子。
摄政王听她提及这事咋舌不已，不由得一笑：“既然左府不肯，靖安侯府也嫌弃这个庶女，赵家又急着结婚，三方拧成一股力道，如何说不成？”大家的力量与家属比拟，过分纤细有力。
最好的表现便是，赵成渊盯着她的脸，上面就硬了。
这位大理寺卿也是京都驰名的主儿，府里一大堆的庶女，偏生主母也是个不着调的，相亲时总闹出些笑话来，比如相中了不能人道的赵成渊。
“嗯。记得当时一同放出去的另有张大人府上的陈氏，生下一个女儿。”
林七许拿帕子按了按酸涩的眼角，暗叹幸亏燕竹手巧，没让摄政王看出甚么端倪。
“避过一时风头就好。”摄政王不觉得意，当初林氏进府，不也一样引发轩然大波。
“静候赵夫人的好动静了。”
“蜜斯！”蓁蓁娇嗔道，却很风俗主子的不端庄。
然后，由着丫环婆子送出了二门。
谁都爱听好话。自从儿子被人传出弊端后，不但旁人对他们多了鄙夷轻视的目光，比年老迈嫂都失了以往的温厚耐烦，陈氏好久没被人阿谀过了。
如果被他逮到阿谁女人，非得叫她求生无门，求死不能。
蓁蓁手忙脚乱地系好带子，嘟囔道：“蜜斯一点都不体贴人，万一被人闻声如何办。”
“是宫女吗？”
她在陈氏身上转着圈儿，又把大嫂叮咛给她的事在心底回转了遍，才悄悄开口：“听闻你家哥儿已经到了说亲的春秋？”
“论起来，杨晶的母亲还是从宫里出去的，只是甚么模样有些记不得了。”惠和笑意姗姗，唏嘘道，“靖安侯夫人善妒，若非杨晶的生母有些来头，只怕母女二人这会只要一堆骨头渣了。”靖安侯长年在外领兵，何来闲暇管束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