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起家拱了拱手,表示受教。可他这般的性子,也是从藐视大,改是改不了了。
“二爷和三爷都洗好了,正喝着些白粥呢。”
“你俩好好养几日,大鱼大肉的都免了。”
“我竟然有点怕他。”林明志嘟囔着,他虽也练过几年工夫,但和端庄在虎帐里摸爬滚打过的谢倪之比,有点不敷看。
再不到一月即将成为他们正宗姐夫的谢倪之。
“上回睿王爷叮咛人送来的盆景,我听人说了叫金玉合座,宝贵的很。”实在从他俩住进王府起,这前前后后的各项事件都非常安妥,连进考场的讲究都有专人来和他俩讲,考箱甚么的更是一应俱全,便是亲姐夫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
“那大哥不去考真是太可惜了。”
林致远瞄着他哥的神采,有点谨慎地问:“长姐可还好?”
林明志有几分傻气,还道:“我觉得是大哥托人安排的,不是说甚么位置甚么价儿,我还想着是大哥破钞了。”
林明志听来听去只听出了如许一个意义,没考中进士去仕进,是要被人欺负和看不起的,还影响今后的擢升和前程。
“科举是国之底子,春闱更是全天下士子的目光地点,你这类浑话今后万不成再说。”林致远对着弟弟的这份疏朗心性,的确是操碎了心。
林其琛坐在他俩劈面,拿了块酥饼吃:“谢家三爷明儿约你俩去清风楼宴饮,我替你们应下了。”他又补了句,“二爷也会去。”
林其琛看了三弟一会儿,才道:“科举舞弊向来都是抄家灭族,虽说主考官的爱好等等会影响公允公道,但这类密码标价卖考位的事儿,是绝对没有的。”毕竟这又不是皇朝季世,吏治混乱暗无天日,看着小天子的脾气手腕,再过个几年,八成是个明君,再不济也是个守成之主。
配房内的林致远和林明志都清算安妥,一个喝得慢条斯理,一个早见了底舔着嘴唇还嫌不敷。
林其琛笑道:“腾龙卫那是皇上的亲卫,也是脸面地点,大多都是世家恩荫的后辈,各个清算地又面子又有风采,走出来确切都雅极了。”
从龙门出来的士子们各个脚步踏实,浑身披发着一股怪味。林其琛带的小厮下人非常眼明手快,架着面青气虚的林家两位爷利落地上了车,一起稳稳回到他克日安设好的宅子中。
有婆子出去清算掉了一桌点心汤水,赶快沏了壶茶过来。
“传闻冯尚书性子直来直去的,常和户部吵得不成开交?”
他从不贪婪。
既然说了,他干脆又多说了些:“本年的主考官是孙大人,他是明州人。想来过几日明州会馆总能比旁处再热烈几分,进士也比其他处多些人,每一届都是这般的。”换了谁都一样,老是有更看好的士子,更有情分的老乡。
这已经是极好的了。
林明志听得脖子缩了缩,又问起兵部的事件。
“二弟谨慎的有些过了。情面来往,在于有来有回,他没甚么能托到你俩手上的事,你俩就需主动些。不要怕费事,更不要怕欠人家。我们家只怕不会有值得人家市情面的处所。”
“哥还不晓得我,我就瞎扯。我这张破嘴说的话,就是气话。”还不是春闱太遭罪了,林明志回想起来还心不足悸。
“嗯,我去看看。”
“大家有大家的造化,我要不是入了武职,怕是皇上现在还不熟谙我呢。凡事要往好处想,现在我在兵部当差是皇上发了话的,诸事好的不能再好了,凡是用心谨慎些,过几年就能再往上够一够。”
“能做到尚书这个位子上的,没有凡人。”林其琛悄悄道,“冯大人是武举出身,又在处所展转十来年,还去边地平过乱,其他五位尚书,即便是仰仗恩荫入仕的刑部段尚书,也是有秀才功名的。甭提吏部宁尚书是探花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