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后代,小儿子是个呆头鹅,带他出去也无甚兴趣,女儿又不喜外出,她想出去听听戏,也无人作伴。
碧月也是惶恐失容:“蜜斯!”
吃过晚膳,李氏问薛泠过两日是否得空。
方才夫君说了,他熟谙个青年才俊,想拉拢一二。
二人出了剧场,却见之前碰到的三位夫人,竟还在。
几位夫人看到李氏,皆是一惊,忙上前打号召问好。
薛泠托着下巴,慢悠悠说道:“小娘舅这般急着将我再嫁,可不就是嫌我吵了你清净,好将我打发了。”
族中亲戚见她们二人好欺,便将她们夫家产业占走,又将她们赶出府。
“小娘舅,你输了。”
李氏笑着走出去:“这都甚么时候了,大师都等着你们两个用晚膳呢!”
“小舅母鲜艳便可,泠儿本日,当片绿叶就好!”
“不对,我何时说嫌你了?”
说罢,她便起了身。
只是未曾想,她握住的不是那砸来之物,而是旁人之手。
李氏大惊:“泠儿!”
薛泠弯着唇:“那小舅母可记得我爱吃甚么?”
李氏看了一眼薛泠,“诓她们的!如果应了她们这一次,今后可就少不得来往,这对你小娘舅不好。”
李氏被她说得老脸一红:“你这嘴啊,当真是抹了蜜!”
李氏对劲地动了动眉:“你的事情,我当然是记得。”
李氏连连奖饰,她缓了好一会儿,见人走得七七八八了,方才起家:“走,泠儿,小舅母带你去吃好吃的!”
“来甚么?”
她不由转头一看,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有何物往她砸来。
“我如何瞧不得你安逸安闲了?你到底是女子,不嫁人,今后又当如何是好?”
夫人开了口,梁知州那里还敢说旁的。
薛泠轻哼一声,落下一子,围了七八颗黑子,她一边拾起一边说道:“如何都好。如果被嫌,那我便绞了头发当姑子便是了,清净修心。”
虽说良伴天成,可也有个说法叫“事在报酬”!
本日和薛泠出门,人刚到戏园子,便碰到了几张熟面孔。
途中困难重重,两人却从未嫌弃,终究告了御状,为夫君一家沉冤得雪。
李氏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陈夫人言重了。只是本日不巧,我们约了旁人,他日吧。”
“再来一局!”
她都这般说了,那三位夫人天然不敢说些甚么。
不知不觉,暮色来临,窗外的天气垂垂暗了下来。
“哪有!小舅母还不让人实话实说吗?”
梁子冲实在是被气笑了,“你小时候我便说不过你,现在更是说不过你了。”
薛泠又那里有事做,自是点头说得空。
马车缓缓行了起来,不过一刻,便到了酒楼门口。
本日唱的是《金簪记》,讲的是两位官家蜜斯柳舒慧、李月华因一支金簪结缘,几年后又非常刚巧地嫁入同一家中的两兄弟,成为妯娌。
好不轻易,薛泠来了,可不得拉着她陪。
更何况,薛泠给了那般贵重的见面礼给女儿,她天然也是要投桃报李。
薛泠跟着李氏上了马车,“小舅母,您还约了人?”
“都听夫人的,都听夫人的!”
她夫君这外甥女,聪明得很,再多说一句,怕就要露馅了。
梁子冲一听这话,也不再探听了,用心致志地思考着下一步走哪。
薛泠看着那飞来之物,在那物砸到脸上时,她忙伸脱手,将那物紧紧握住。
“我当然记得,畴前你来这御香楼,回回都必点这两道菜。有一回,那曹氏鱼头的掌厨有事回籍了,是他的门徒做的,你啊,一口便尝出分歧来。我们都说没甚么分歧,你却非要让那厨子出来考证一番。”
李氏到底是有些心虚,不敢再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