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都敢不听我的话了。”
“回蜜斯,小的不负蜜斯所托,人已经练好了,静候蜜斯叮咛。”
薛泠将瓷瓶塞到她手中:“含在喉中,含不住了再咽下去,能让你嗓音规复得快些。”
“蜜斯,那这些药材,如何订价?”
“蜜斯,碧月姐姐说,她嗓子渐渐便能规复了,蜜斯您用便好。”
那夜太子留下的浊音露不愧是神医调配,这几日,薛泠的声音垂垂的清楚了很多。
“好。”
“小的明白。”
“如何了?”
她起家走出了外间,让翠月沏了壶新茶过来。
薛泠低头看着她:“你倒是晓得‘利国利民’,这话,在我跟前说便算了,如果在外头说,被旁人听了,说不定就要给使坏。”
那塞外的匈奴这几年瞧着安份了很多,可年年打击,他们怕也早就生了不满,将来如果趁乱添火,只怕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蜜斯。”
日子一天比一天热,薛泠身上的伤也一天比一天好,院子内里也总算是热烈了些。
当然,这不过是她的猜想。
自古以来,兵戈的武备就少不得粮草药材,届时,这便她最后的护身符。
当然,另有一个启事,薛泠没说。
她现在已经能普通说话,只是声音有些粗粝。
碧月听到她这话,惊得便要跪下,薛泠伸手拦了她的行动:“给你用,你便用。”
到底是第一回,薛泠有些不放心,“如果赶上了山贼,打不过,便先保人,可明白?”
以是,三个月前,余白虽已组建好了商队,但薛泠并未焦急着让商队解缆,而是让余白寻了习武徒弟,给他们练了两套御敌之阵。
让她去泡茶是假,实则是让她在内里瞧着,看看有没有不循分的下人偷听。
不过薛泠嗓子还未完整规复,说话还是有些干涩难受。
“好,你下去吧,给他们每人先发个二两银子,允他们两日假,让他们回家瞧瞧,三今后再解缆。”
碧月后背那伤口那般大,没个一两月,是难以规复过来。
“今后如果再让我跑一趟,我便要罚你了。”
“奴婢不管,蜜斯做的这事,就是利国利民的功德!”
薛泠看向余白。
这些日子都是翠月服侍薛泠,她现在已经听得出来自家蜜斯的言外之意。
薛泠也不与她辩论,是不是胡言,她心中稀有。
“蜜斯胡言!”
现在已经六月,花些光阴往北收些南边没有的药材,届时到亳州,差未几便是八月。
看着余白拜别的背影,翠月有些不解:“蜜斯,您为何要做药材,而不是旁的?”
她不幸了他,那谁又不幸她呢?
“奴婢知错。”
恰好她难受了也只是忍着,薛泠瞧见,便带着翠月归去了。
薛泠被她这话逗笑了,抬手重剜了下她鼻梁:“莫要把你家蜜斯我想得太好,只不过是现在还未有人想到要种药田,我占了个先机,又刚好能挣钱,我才这般做罢了。”
八月,恰是她亳州药田收成的时候,待收了亳州的白芍白术,再持续南下,还能赶在年前回京。
倘若没有那样的光阴,那便更好,这也不会影响她赚银子,如果有那一日,她便能护家人全面。
薛泠伸手将瓷瓶拿到手上,亲身去了一趟碧月的屋里。
送十二公主拜别后,薛泠望着那远处的马车,想起十二公主最后分开时说的那一句“薛泠姐姐,你便不幸不幸我皇兄吧,他都快二十四了,还是一小我”。
“奴婢晓得的蜜斯,这些话,奴婢也只在蜜斯跟前说说。”
听到薛泠这般说,她双眸都亮了起来,“蜜斯,您莫不是菩萨转世?”
薛泠取了纸笔,写下药材名字后,递给了余白:“现在商队有一十八人,你将他们分编成三小队,往北,收买这几样药材,尽量多收些,待到了亳州,便将这些药材卖给本地的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