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月斟了杯水,“少夫人,喝点水。”
碧月做了决定,把手上刚从少夫人手上拿起的布巾塞进翠月手上:“布巾暖了些,你再用冷水洗濯一遍,我去寻太子!”
名医之事,碧月天然也有耳闻。
薛泠摇了点头:“有些乏力,旁的倒是还好。”
神医言简意赅,针灸后便辞职了。
吃过晚食后,薛泠感觉身材已经规复很多。
两人只能合力先将薛泠从床上扶起,一人扶靠,一人喂药。
只是人方出了房门,便见太子身边的陪侍长顺大人领了位郎中走进她们的院子。
“快申时了,少夫人。”
薛泠身上没有几分力量,倒也没再说别的,借着翠月的力量靠坐在床头喝起了粥。
“我如何了?”
“少夫人,奴婢喂您。”
薛泠方才不觉,现在闻到清粥的米香,方才感觉胃里空空,“拿来吧。”
碧月忙行了礼,看向长顺中间的郎中,心中有所希冀:“长顺大人,这位是?”
窗外日渐傍晚,倦鸟归巢,吹过来的风都带了些凉。
碧月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的托盘放至一侧,又拿起托盘里的空碗,盛了些许清粥:“少夫人,我熬了些清粥,您用些吧。”
碧月考虑一番,并未开口禁止翠月,“你且去吧,只太子是我们冲撞不得的朱紫,言辞——罢了,你照看少夫人,我去寻太子!”
这一觉薛泠睡得可贵苦涩,及至酉时,被翠月唤醒吃晚食。
思及方才僧医所言,如若今晚少夫人高热还退不下来,怕是凶多吉少,忧心难过,忍不住哭了起来。
翠月哭着哭着,俄然想到甚么,双眸一亮,抬手抓了一下身边的碧月:“碧月姐姐,太子昨日上山,是为了接老太君归家,老太君向来有头疾。”
“碧月姐姐,药好了。”
薛泠做了场大梦,梦内里的事情像走马灯似的仓促而过,大多她都记不得了。
碧月也不知如何是好,昨日大雨封山,本日下山的路被山崩石流堵住了,虽说太子已派人去清路,可一时半会,也没法把路完整清理出来。
翠月见她终究醒了,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一边扶着她一边回道:“少夫人,您真的要把奴婢吓死了!”
碧月娶了披帛披在她身上,“少夫人,山间傍晚风凉,您高热方退,谨慎着凉。”
翠月端着药出去,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薛泠,不晓得该从何动手喂药。
听到这话,碧月忙惹人出来,“长顺大人、九手神医,请,我家少夫人,已经昏睡不醒将有四五时候,她高热不退,僧医开的退热汤药,我等也难以喂入。”
翠月见此,不由担忧:“碧月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听闻去大哥太君大寿突发头疾,两月后,萧少卿为老太君寻了一江湖名医。名医不喜拘束,以是老太君诊疗之际,坊间传言,名医皆宿在这普济寺的后山当中。”
薛泠固然醒来,只病症还未完整减退,换过衣裙便又睡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