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忧地看着他那只受伤的手臂，他却拧着眉对着记者道，“我和我太太的豪情，用不着外人指手划脚，再者，我不感觉我会差到让她另找人来满足。”
披头披发的疯妇人拿着匕首挥动，一楼刹时乱做一团，尖叫声四起。
俄然内里的媒体冲破保安的重围冲出去，对着肖一鸣父母和我一顿狂拍。
我再也受不了，满身的力量仿佛刹时被抽走，我跌跌撞撞挨着背后的墙。肖一鸣的死是我永久没法回避的任务，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不会死。
我闭了闭眼，刚才在病院里抱着宋涛哭过了，现在已经没有眼泪。我死力想忘记的事，被公诸于众，这一天就像被统统人同谋一块撕掉我的遮羞布，我尴尬，却也很痛。
我躲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我要杀了她，是她，是她害没了我们儿子。”
可当我到了一楼，还没走到正门时，俄然有人肝火冲冲朝我走来。
我拉开车门，厉兆衡一把扯住我的手，并未说话。
厉兆衡一副想掐死我的模样，“这就是你对拯救仇人的态度。宋欢彦，你的心被狗啃了。好，真的很好，哪天我有需求，我必然叫你替我捱上一刀。”
钻进电梯时，我把墨镜拿了下来。楼下不是堆积了媒体吗，恰好来一场现场记招。
我转头看了一眼，却也只要一眼。“许洋，陪他去。”
她发疯朝我冲过来，连撞了好几位密斯。
我愣着看他，吓傻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疯了？不会躲开？”厉兆衡捂着滴血的手臂，朝我劈脸一阵狂骂。
我18岁来到这个都会，一眨眼8年了，我获得了甚么，又落空了甚么？欢愉那么多，哀痛也很多，到头来，我要的到底是甚么？
“一鸣妈妈，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已溃不成军，面前恍惚一片。
可再痛也要前行。
“宋欢彦，你个贱人，我明天就让你上去陪我儿子。”
他不屑一笑，“然后呢？让你死在万华里我再背锅？”
“老公，我送你去包扎。”我主动扶厉兆衡出去。
我直视他阴恻恻的脸，那拧着眉似打告终一样。可那和我有甚么干系？要怪就怪江芸欠我的。
“我儿子死得好冤，你个臭婊/子，你勾三搭四为甚么要赔上我儿子的命？”
一句来迟，让我的泪缺堤。
“为甚么没有脸？”我攸地转过身去，对上他灼人的目光，心头的肝火喷涌而出，“你晓得吗，厉兆衡，这些照片就是你想晓得的，两年前产生在我身上的事。”
厉兆衡的手抚上我的脖子，“甚么感触？你说呢？”
“厉兆衡，想必你也看了那些照片，有甚么感触？”
可眼下这个局面，由不得我再想别的，我装做害臊地依偎在厉兆衡身边，他更是玩这一手的老司机，头一高攀吻在我的额上。
我闭了眼，这时候痛苦的惭愧涌起，如果能让她好过，我就是赔肖一鸣的命又如何。
我没看厉兆衡是甚么神情，“你要的解释，我都给了。现在轮到我拿着这些证据还归去了。”
“你想做甚么？”
“宋欢彦，你感觉我会信你说的？”厉兆衡的猜疑的声音冷得跟冰一样。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抚心自问，你这么做真的只为了救我？别装好人了，厉兆衡。你想救的是江芸，你怕我一个收不住跟媒体坦白了江芸对我做的事。到时候你那位心尖尖又要寻死觅活了不是吗？”我调侃厉兆衡。
“现在骂得这么大声，刚才呢？你是疯了还是矫情？等谁来救你？但是除了我，谁会救你？宋欢彦，你别不识好歹。”厉兆衡板起脸来，眸工夫沉。
这一刻，我真的摆荡了，我想带宋涛阔别这个糊口了8年的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