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卿一顿,她一时焦心,给忘了。
这般一想,燕浮沉的眸光便愈发通俗。
当年从药王山出师,他并非径直回君临,而是绕道去了一趟万毒谷欲报当年之仇,岂料万毒谷已是人去楼空。
顾月卿抛弃琴直接扑向君凰,欲要将他护住,倒是被他飞身一揽,全部扣在他怀里,鼻息紧紧贴在他胸膛上。
顾月卿端着冰冷的眸子看他一眼,抬手正欲抚上琴弦,便见燕浮沉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月谷主,后会有期!”
运转内力拼力抵当两人的进犯,一口鲜血吐出,堪堪稳住身形未从石柱上落下。
燕浮沉自知此番受了内伤,若正面与月无痕对上,他必败无疑。
脚尖轻点,一闪便落在君凰身侧的石柱上,度量着琴淡淡扫向燕浮沉,“君临摄政王杀不得大燕王,本座却杀得,大燕兵士若本事,便到万毒谷去寻本座报仇。”
好一个燕浮沉,这笔账他记下了!
若非有万毒谷,他便不会有这一身毒素,也不消遭这一番罪。
不过不得不说,听到他这一番话,顾月卿的心好似泛着淡淡的暖意。
若真是如此,以君凰手底下的强兵配以万毒谷的周到谍报网,这天下难道迟早有一日要落入君凰手中?
顾月卿看着君凰这副不成一世的模样,既感觉遵循他的脾气,这般鄙视统统才是他该有的姿势,又感觉他如此行事未免有些孩子气普通的不管不顾。
抬手欲要将他推开,推了两下却也只推得他松开扣在她后颈的手,扣在她腰肢上的手却分毫不动。
在这人间除却万毒谷中人,无一人晓得万毒谷坐落于那边。她却道有本事便去万毒谷寻她报仇,难道噎人?
顾月卿有些无法,“王爷不必焦急,莫不是王爷忘了倾城现在是何身份?戋戋毒烟能奈我何?”
即便有朝一日她的身份败露,她亦能以她欲要报家仇,大燕王却脱手禁止为由,让世人寻不到半句辩驳之言。
很久,待烟雾散去,燕浮沉及地上的赵邵霖皆已不见踪迹。
顾月卿听到他的心跳得特别快。
毕竟这两人都不是甚么良善之辈。
他一手揽在她腰间,一手扣着她的后颈。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若连本身的老婆都认不出,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她既要助他夺天下,自不能让此等有损他名声之事产生。
想到顾月卿的身份,君凰神采便有少量古怪。
二更三点。
“卿卿自何时承这万毒谷谷主之位?”
君凰看向顾月卿,唇角微微勾起。
虽是如此,燕浮沉却不显狼狈,面上还是带着让人揣摩不透的滑头笑意,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倘若大燕来犯君临,没个三五年这仗怕是打不完,届时候苦受累的还是费事百姓。
“今次孤若丧命于此,摄政王便不怕我大燕将士不顾两年不犯他国的盟约出兵君临?”
“月谷主欲与孤为敌,不过是孤要救下天启少将军。说来一万旦粮食虽多,却不及孤的性命首要,既如此,少将军的命月谷主自取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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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她不是良善人,旁人死活她不在乎,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君凰背上逞一时之气挑起两国争端的骂名。
古来战役,要的就是一个师出驰名。
燕浮沉一默。对付一人他另有胜算,这般两人同时脱手,若再打下去他不死也残。
燕浮沉的视野在两人之间流转,瞧着这两人联手涓滴不显违和的模样,莫不是君临已与万毒谷缔盟?
她在护着他,还说出这般有些噎人的话。
拗不过他,顾月卿便不再推,就这般昂首看他,眨眨眼,“王爷怎认得出倾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