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周子御眉头微皱。
周家找到亲生女儿也没几日工夫,又未正式进宗祠行认亲礼,周茯苓的名字便也只要几个当事人晓得。
现在刺客在周子驭手中,千流云一现身便说他为刺客所伤,周茯苓是否救过他一问便知,倒也撒不得慌。只是这类时候千流云上门,未免显得奥妙。
难怪他总感觉千流云身上有一股熟谙的药味,却本来是他研制的伤药。
千流云倒是神采稳定,恭敬知礼,“流云私闯周蜜斯的屋子,本就失礼过一回,现在这般景况下如果见面,恐累及周蜜斯名声。待到君都,流云正式去京博侯府拜访时,在正堂正式与周蜜斯称谢不迟。”
“君姨。”
谁又能包管那刺客不是千流云派来的?
千流云是禾术一国之相,统领禾术朝堂,武功策画都不差,竟能被刺客重伤,那这刺客的身份怕也不简朴。他既说在君临遇刺,可莫要将此事赖到君临头上才好。
这下不止君黛不解,便是周子御都不明以是的看向他,“谢意?千丞相,家慈纵是与贵慈是故交,却也是多年未见,在此之前更是与你未见过一面,谢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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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黛这才对劲的点头。
那刺客武功不是普通江湖杀手能及,又搏命不肯流露一个字,怕不是甚么平常刺客。
她对劲的是千流云这番态度,如此看来,他当是未对她女儿存有甚么心机。
却听千流云持续道:“流云此次来拜见君姨,实是表达谢意。”
凤眸微眯,晃着桃花扇一瞬不瞬的盯着千流云高低打量。
“这便好,这便好。既是身上有伤,便莫这般一向站着,坐下说话吧。”君黛也不傻,体贴是真,倒是绝口不提刚才千流云提到的是在君临遇刺。
说到底这不过是千流云的一面之词,若这么等闲就信了他的话,周子御便不是周子御了。
而后持续与君黛回话:“多谢长公主挂记,已请大夫措置过伤口,现在伤势也好得差未几。”
“承蒙长公主夸奖,流云愧不敢当。流云薄才,不过是母亲偏疼。流云素闻君临山川景色甚美,便慕名而来。本想玩耍一阵便归,没承想路遇刺客不幸重伤……”
“是,谢长公主。”千流云不由多看君黛一眼,依言坐下。
“如许也好,你身上既有伤,便早些去歇着,有甚么事待明日回府再说。”说着君黛便换来晋嬷嬷,让她着人给千流云安排房间。
千流云既是打着长辈礼节来拜见君黛,又道家中长辈与君黛有故,周子御自不好回绝,便着人去将君黛请来。
天然也不信。
听完他的话,周子御拧眉,“以是,那日万福寺后山的刺客是追你而来?”
二更早晨九点
千流云起家,拱手作礼,“是,流云见太长公主。”
倒是翟耀晓得君凰已回君都,便领了薛傲等一众侍卫快马追去。
周子御红颜知己无数,还曾在顾月卿与君凰大婚前一夜为看顾月卿是否如传言普通容颜倾城,也闯过顾月卿的内屋,更况千流云是重伤误突入,他倒没有多大成见。
千流云面上说着,嘴里却几次咀嚼着几个字:茯苓,周茯苓。
周子御坐在另一侧,晃着桃花扇,眯起桃花眼高低打量千流云。
不必留活口,不必鞠问。
一番话说得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君黛对千流云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君临长公主,暖和端庄知礼驯良,旁人瞧着,不过比平常高门夫人多了几分才貌,高了一层出身,无甚特别。
刚寻来马匹筹办出发便撞上翟耀一行,相携一道。
便是要将此事赖在君临头上,母亲夙来不参与朝政,他也决然不该找到母亲的头上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