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院?”男人好似一时想不出王府中另有如许一处院子。
不过说到底,此事顾月卿也仅是听听便过,并无过量感到,即便这谈资中的另一个配角是她的新婚夫君。
彼年孙扶苏五岁,君桓九岁,而摄政王亦是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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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许的,王妃的嫁奁部属已着人全数送过来,顺道领来几个侍卫将这院子清算清算,劳烦秋灵女人问一问王妃现下可否便利到院中候一段时候,这边清算起来灰尘会有些大。”
翟耀立在一侧,道:“回王爷,阿谁方位应是青竹院。”
无波无澜,无悲无喜,又非削发人的皆空之态。总之让人听着,情感能很快安静下来,却又不是那种真正的安静,好似有甚么东西要从内心深处冲出,却又摆脱不得。
时至本日,君临的旧事已无多少人敢再去提起,毕竟那一场宫变委实惨烈。
只是君桓在一场宫变中受了重伤落下病根,变成现下这副模样,而现在摄政王这一双赤眸,亦是在宫变后呈现,无人知其原因。
摄政王府中没有婢女,昨日皇后遣派下来服侍的宫婢嬷嬷早早便回了宫,是以比起那些侍卫,由肖晗这个年四十有七的管家来拍门反而合适些。
三人自幼了解,因是同在先皇后名下,是以豪情极好,据闻暮年君临先皇先皇后欲成心将孙扶苏指授予她同岁的摄政王,而非现在的君临帝君桓。
天然,昨夜那些宫婢嬷嬷除外,毕竟是惯例,且她们也不需肖晗这个王府管家出面照拂。
就是太冷僻了些,有此遭受不喜可了解,倒是连半分悲惨之态也未有。
男人着一袭暗红色坠地长袍坐于书桌前执笔写着甚么,突然一道琴声传来,他握笔的行动微顿,笔下苍劲有力的一副好字也因他这一顿呈现瑕疵。
即便不着妆容,容颜之绝美也是人间少有人能及。
秋灵与那些打扫的宫婢道过谢后便去井边打来一盆水给顾月卿洗漱,“主子,夜已深,这边火房未清算出来,您姑息着些。”
顾月卿起家,秋灵去开门。
肖晗悄悄讶异。
“久无人居住,有多久?”
君临先皇君离有一亲弟名君珀,赐封烈王。十年前,烈王势大,几近坐拥君临八成兵权,封地又在江南富庶之地。烈王不甘屈居人下,就动了叛变的心机,故而激发这一场宫变。
秋灵忙将房门都翻开。
“嗯,不必管我,你也累了一天,自行去清算歇息吧。”
摄政王府夙来没有过夜的女眷,敲这个门肖晗也非常不天然。
“王妃?”
可姑息一晚。
此番的她虽未详确洗漱打扮,倾城之貌却半点不掩。
这番琴音,他从未听过。不是说无人的琴技术够与之比拟,而是在这琴音当中,他听不到任何情感。
这番脾气……还真让人不知该如何描述。
幸亏天不冷,用凉水也无甚大碍。
躺在床上,顾月卿久久未入眠,透过窗户看向天涯的弯月,心下不由冒出一个设法:大婚之夜便沦落至此,这人间的新娘子怕是当属她最惨。
“有劳管家。”这话是顾月卿说的。
与此同时,月华居。
不过一夜,全部院子统统红绸皆已拆下,换回以往的暗沉色。
肖晗悄悄慨叹,白日里瞧着倾城公主的姿容,竟是比昨夜给人的震惊要多几分。
侍卫清算房间之余,肖晗站在院中监督,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琴音从竹林深处传来。
后不知何故,此事俄然呈现变故。
翟耀未敢接话。
肖晗这般想着,很快便将这类思疑丢之脑后。素闻天启先皇后琴技冠绝天下,倾城公主手中的燕尾凤焦就是天启先皇后之物,先皇后离世时倾城公主已有六岁之龄,也不解除她自小便得天启先皇后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