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一默,“部属自是没忘,可再如何说女子婚嫁都该是人生的甲等大事,便是此番另有目标也断不能草率了事。”
前面的话她没说,旁人却也听得明白,古来败北后的和亲公主又有几个能有好了局?更况倾城公主在这天启连个倚仗都没有,如果在君临遭罪,告状的处所都找不着。
动动微疼的手指,顾月卿淡淡点头,“嗯。”
作为天启国先皇先皇后膝下独一公主,顾月卿所住的倾城宫算得上这天启皇宫中数一数二的宫殿。这些年世人皆觉得她死了,许是因着忌讳,倾城宫在她分开的这九年里一向无人居住,此番瞧着甚是萧瑟。
顾月卿这才对劲接过,“谢皇上。”
“是,主子。”正筹办叮咛身后几个宫婢,想到甚么又回过甚感喟一声对顾月卿道:“主子,您的手方上过药,近些光阴便别碰琴了。”
他们是下人,既被安排到,便是他们的分内事。倾城公主日子过得本就艰巨,却将这为数未几的银两分给他们,还叮咛火房烧好热水予他们沐浴,乃至备好餐食,如许亲和待下的主子,他们可从未见过。
“这是公主的情意,姐姐还是收着吧,说来在公主出嫁前的这些光阴还得仰仗诸位多加照拂。”
“请倾城公主跪下接旨。”
“嗯。”顾月卿饮了口茶淡淡回声,好似在她看来,她此番会嫁给谁无甚要紧。
待进入主殿,再由主殿转入主卧,顾月卿将琴放到案几上,再走到寝室中间摆放的木桌旁落座,秋灵走畴昔取出茶杯,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主子,君临那边传来动静,您此番和亲的人许是君临那位摄政王。”
姿势傲然,容颜绝世。
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让秋灵看得焦急,“但是主子,君临那位摄政王……这是您的婚事,您总这般不上心也未免……”
中午方过,便有宫婢来报,道是大将军府的大蜜斯求见。
“秋灵女人言重……”
“主子,主殿已打扫完,您可先去歇息。”见她返来,正在批示宫人打扫的秋矫捷仓猝迎上去。
顾月卿点头,“嗯。”
翌日,顾月卿方洗漱完,内侍总管李福便来传旨。
听到秋灵一番话,宫人们本来生出的少量怨念刹时减少大半。
不过就是些夸奖顾月卿,而后道她是和亲最合适人选,此去是为保护两国盟国,另有些布匹金饰金银之类犒赏的言辞。
“便是你们陛下站在这里,本宫亦是如此,这圣旨宣与不宣,公公且随便。”
而大将军府的大蜜斯赵菁菁,便是当年害得顾月卿被遣去寒山寺的祸首祸首。
李福一噎,想到昨日她面圣时都未行膜拜礼,又想到这是和亲的旨意,如果被他搞砸定不会有好了局,这才翻开圣旨生硬的大声朗读。
天启大将军府,也便是皇后赵氏的后家,赵曾城的府邸。
“多谢李公公。”
“倾城公主折煞老奴,如果没甚么事,老奴便先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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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躬身,“杂家在这里提早给倾城公主道贺。”圣旨已下,统统便成定局,李福不由松了口气。
“秋灵,你忘了我嫁去君临是何目标?”
“本宫若不跪,李公公这圣旨莫非便不宣?”
来了也好,当年的债老是要先讨些利钱。
抬手,秋灵起家从她手里接过圣旨和圣旨,并号召几个宫婢将那些犒赏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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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还是极有能够嫁与那君临摄政王,届时主子在君临的日子怕是更……”
就在此时,秋灵朝正在清算的宫人行去,“本日辛苦诸位,公主已叮咛火房烧好热水,诸位先去沐浴洗漱,晚间的餐食也已备好,待诸位沐浴过后便过来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