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看清顾月卿的样貌,君黛便不由在心底赞叹,倾城公主果是好容色,这一身的气度也不似她这个年纪能有的。
他送嫁一个月,然白日里顾月卿总盖着盖头,晚间他也没机遇得见,那次突入她的房间又是半夜半夜伸手不见五指,是以他对她的印象仍逗留在她六岁时的模样。
如许的女子,倒也难怪便是夙来嗜血狠辣的摄政王也动了凡心。
天造地设。
现在的君凰,杀人如麻,手腕暴虐,他手上感染的性命怕是数都数不清。他不卖任何人颜面,便是面对当朝皇上,他的亲兄长,他亦是我行我素倨傲挖苦。不但如此,他另有怪癖,不喜与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打仗,非论男女。
散落的长发跟着她哈腰的行动从肩头滑下少量,暴露白净的侧颈,纤雅动听。
她不但仍活着,还得摄政王另眼相待。
这么一想,赵邵霖心底便漫起一股怒意,被人棍骗的怒意。
见周花语迟迟不见礼,还眼神不善的盯着人瞧,君黛略微皱眉,“语儿,我教你的端方都忘了?不晓得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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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尽勾男人!
如许的女子,当真是不舍繁华繁华,一心只念黄白之物的俗气之辈?
如柳叶般的眉,如飞凤般的眸,肤如白雪,唇若涂朱。
本来这便是倾城公主,公然如传言那般,金枝玉叶,倾国倾城。
固然,她此番是幸运捡回一条命,君凰未动她。但这之前君临这位摄政王是甚么名声莫非她不知?
紧接着,世人齐声,声音之大响彻全部宫门,而后沿着宫门外的街道远远传开。
一个流落在外九年突然返来的公主,不但没有小家子气,还这般气质卓然,公然骨子里是流着顾家的血。
如许一小我,此番竟将一个女子的手握在手心。赤红的眸子落在女子脸上时,还透着一股柔情密意。
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赵邵霖眼瞳轻顿,他和君凰比武多年,很清楚君凰是甚么脾气。在君凰这里可没有甚么怜香惜玉可言,乃至于君凰的狠辣是他平生所见,而她竟得君凰这般例外对待,说不定还真有甚么过人之处。
面色清冷,容颜倾城。
赵邵霖心机百转千回之际,君凰已收回目光,扫向底下跪地的一世人,唇角擒着他惯有的笑。
多少邪魅,多少张狂。
本来现在的她竟是长得这般……明丽动听。
若顾月卿知君黛心中所想,定会凝眸一问:究竟是从那边看出这“柔情密意”来的?
君黛严肃的眸光谛视下,周花语才不情不肯的屈膝跪下,倒是怎也不开口唤人,同时又在内心记了顾月卿一笔。
清楚弱风拂柳之姿,却因着她微挑的眉头平增一抹上位者的严肃。站在久经疆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身侧,也涓滴未被他压下势头。
看来,他当真是对这位倾城公主上了心。
那一瞬,他清楚的感遭到由君凰身上披收回来的杀意。一时警铃高文,莫不是君凰要不顾道义于本日的宫宴对他脱手?
君凰却不再管他们,将眸光转向顾月卿,似笑非笑,“王妃与你们天启那位赵少将军熟谙?”
二更赶后~
君黛是君凰的姑姑,君临长公主,不需见礼。但周花语不过一个侯府令媛,即便她有一个郡主的名头,也没有面对摄政王和王妃不见礼的权力。
之前她还觉得倾城公主仍安然待在摄政王府不过是外界空传,现在瞧着却不尽然。
“起。”
总的说来,君黛对顾月卿非常对劲,即使是和亲公主,然以她天和王朝皇族后嗣的身份及她这一番面貌气度,足可承得起君临一品摄政王妃的头衔。
凡与他对视者,皆会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