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嬷嬷应了一声,牛氏又问:“亲家老爷那天吐了血,过后就没动静了,眼下到底如何了?我晓得他们必然很活力,但桑姐儿是平哥媳妇的亲骨肉,她现在好了,亲家如何也不来看看外孙女?”
胡嫂是牛氏娘家账房之女,现现在在秦家做厨娘。她男人胡大是给秦老先生赶车的,家里的马车和驴车都是他卖力。伉俪俩带着后代,连同岳父刘账房一起住在东偏院的三个窑洞里。从中院账房中间的过道畴昔,几步路就到了。
秦含真把茶送到牛氏面前,牛氏喝了一口,笑着问她:“你要不要也尝尝?”秦含真踌躇了一下,还是摇了头。虽说这药茶应当是喝了对身材有好处的东西,但既然是祖父秦老先生特地为祖母牛氏配的方剂,想必是针对牛氏的身材环境配的。她本身也在吃药,还是不要随便乱吃的好,免得药性抵触了。
牛氏听了直笑:“这小嘴是不是淌过蜜?甜得如许腻人。”她顺手将茶杯放到一边,搂过了孙女:“好孩子,别惊骇,也别理那些人胡说的话。你是我跟你祖父嫡远亲的孙女儿,跟梓哥儿原是一样的,祖母毫不会让你二婶欺负你。”
虎嬷嬷叮咛她们:“将这丫头一起押到门外,丢驴车上去,拉回她家里,别让她一起瞎嚷嚷。张妈去搜他们家屋子时,胡嫂做个帮手。如果翠儿爹娘敢拦着,就叫胡大对于他。”
虎嬷嬷笑而不语,反将金花簪重新包好,递给了秦含真:“姐儿不消盯着我了,这是你娘贴身的东西,你细心收好了。”
上院西配房终究有了动静,何氏的房门开了一条缝,泰生嫂子挤了出来,缓慢地穿过院门,走下台阶,从袖里抽出条大大的白帕子,团成团儿缓慢地堵住了翠儿的嘴,另有工夫给后者使个眼色。双管齐下,翠儿终究一个字都嚷不出来了,睁大了双眼瞪着她。若不是泰生嫂子同时给她使了个眼色,仿佛别有深意,说不定她立即就能从嘴里抽出帕子反骂归去呢。
秦含真顿了一顿,听话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药茶确切不苦,也确切带了一丝甜味。秦含真咂咂嘴,辨认出里头应当有黄芪、红枣、枸杞这几样,剩下的一两种药材她尝不出来,但想必也都是温补之物,想来没甚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