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陌忙看向房门,见外头无人颠末,仿佛也没人闻声秦含真这番话,方才悄悄松了口气,笑着说:“表妹,这些话在我面前说倒没甚么,在外人面前,可千万别等闲说出口。你聪明聪明,可世上多是愚人,就怕他们不明白你的聪明,反被吓着了。”
秦家遭难之前,秦松已娶妻马氏,是一名官家令媛;秦樨嫁入东宫为储妃,并怀有身孕;秦槐娶妻薛氏,倒是皇商之女;秦柏与许家女订下婚约,只等来年他满了十八岁,便要结婚。百口高低可谓是和和美美。
赵陌听得笑出了声,固然感觉秦含真这童言童语惹人发笑,但也感觉有几分意义。他明白秦含真只是想要欣喜本身罢了,便笑着点头:“表妹说得非常。我就在外头过几年清闲日子,实在也没甚么不好。不消担忧王爷和王妃的叱骂,也不必担忧外公与三舅会对我如何,更不必面对王家的逼迫,我反而能得安闲呢。”
叶氏夫人出身书香家世,脾气慈和宽仁,一手带大了德配所遗的嫡长女秦樨,对庶子秦槐也非常照顾。只是嫡宗子秦松丧母时年纪已经大了,脾气又非常古怪,对继母夙来不大看得扎眼,连带的把同胞亲mm与庶弟都当作是眼中钉普通,对叶氏亲生的秦柏,更没有多少豪情。不过老侯爷管束后代颇严,为人也公道,叶氏夫人更是不会做多余的事,符姨娘也是个诚恳本份的,那秦松找不到把柄,常日除了说几句酸话,倒也干不了甚么。
赵陌讶异地看了看秦含真,心悦诚服隧道:“表妹果然聪明过人,如许的事理,说来简朴,我却从没想过,只是痛恨那王家行事罢了。确切,王家风格并非正道,以此追求繁华繁华,也不成能悠长。何况他家行事过于霸道了,只怕与他家联婚的人,也一定至心佩服吧?不过他家现在另有倚仗,旁人看到他家的繁华,便觉得他家非常了得,竟心甘甘心去做他家的喽啰了。”
赵陌听了,心中暗喜,忙道:“是极是极,表妹在我面前说话,大能够畅所欲言,不必有所忌讳。当中如有甚么犯讳之处,我自会奉告表妹,也不会跟别人提起。但是在别人面前,表妹就要多留几个心眼了。除了三舅爷爷、三舅奶奶与吴先生,旁人多数不成信。”
除此以外,许家退婚,自不必提。就连那秦槐之妻薛氏,也被娘家人接走了。当时她方才有了身孕。若不是秦槐体弱,一病病死在天牢中,薛家说不定也要送一封和离书过来。
赵陌怔了怔,哑然发笑:“我不是为了这个……”顿了顿,内心想还是不要对秦家这位小表妹说实话的好,便又笑着说:“王家因王侍中受圣上信重而起家,至今荣宠不衰,这是究竟。若不是王家有这个本领,我父亲又何必求娶他家女儿呢?即便父亲晓得他家要对我倒霉,是否情愿保我,还是未知之数呢。毕竟……儿子还能够再生,皇位……却只要一个!”
秦柏的父亲老永嘉侯秦扬,前后一共娶过两房正室夫人。德配黄氏夫人生下了嫡宗子秦松与嫡长女秦樨,也就是承恩侯与已故的秦皇后了。黄氏夫人是在生秦皇后的时候难产,不久便归天的。在她有身期间,她给老侯爷添了一个通房,姓符,厥后也有身了,便抬了姨娘。符姨娘在黄氏夫人归天大半年后,为老侯爷添了次子秦槐。而黄氏夫人归天满周年以后,老侯爷又续娶了叶氏夫人,恰是秦柏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