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笑嘻嘻地躲到了祖父秦柏身后：“我晓得错了，祖母别活力，我一会儿给您赔罪，您先跟祖父说闲事，好不好？”
天子哈哈笑道：“你不必担忧，朕晓得弟妹是你家大仇人。她先父救了朕的老丈人，便也是朕的仇人了。朕可不是秦松那等忘恩负义之辈，不会恩将仇报的。”
牛氏转向天子，面露猎奇：“姐夫？老爷，这位是你姐夫呀？”顿了顿，睁圆了双眼，转向秦柏：“老爷，你有几个姐姐？”
秦柏心中暗叹一声，为故去的朋友可惜。唐家当年恐怕是惊惧过分了，他家固然没有站在天子这一边，但也没有站在其他皇子一边，顶多算是袖手旁观罢了。当日落井下石的人家更多，仅仅袖手旁观已经算是刻薄了。辽王虽是唐家半子，又有些谨慎思，但毕竟没有机遇闪现出来。天子即位后，实在本没筹算打压唐家，但唐家却挑选了避走京外，唐复更是不再入朝，白白荒废了好光阴。
赵陌恭敬行了一礼，口称“是”。
说话间，门外那名面白不必的侍从已经让女尼告诉了静虚师太，将牛氏等人带了过来。牛氏有些不安地被引进静室中，瞧着屋里那位气度不凡的陌生人，心中猜度他的身份，冷无妨瞧见秦含真挨在秦柏身边坐着，她就忍不住瞪眼：“你这丫头，眼错不见就跑了，我还道你跑那里混闹去了呢，竟然返来打搅你祖父见客人！”
牛氏倒吸一口寒气，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边，拜也不是，施礼也不是，都不晓得该如何见礼了，只能苦着脸对天子说：“皇上，您见笑了，我……民妇没学过如何行大礼，这这这……这该如何做呀？”
秦柏道：“唐复归天也有十年高低了。他接连丧父丧妹，约莫也是灰了心，丁忧后便不再追求起复，一向留在大同做教书先生。温家宗子就是他的对劲弟子，年纪悄悄就中了举，非常超卓。唐复珍惜人才，便将独生女儿许给了他。只可惜天妒英才，温家宗子不幸夭亡，只留下一个儿子，现在也有十四五岁了。我见过一面，是个聪明孩子。”他看向赵陌，“唐复的女儿把孩子教得很好，跟赵陌也非常靠近。这回若不是那孩子亲身求上门来，我还不晓得唐复竟然已经归天了呢。”
秦柏浅笑：“天然是只要一个了，就是皇后娘娘呀。”
天子笑了：“罢了罢了，这里是在外头，不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只叙家礼便是。”
“你是赵硕的儿子？”天子有些不测，“是他的宗子么？朕传闻你一向在辽东随祖父母居住，如何上京来了？朕并未听你父亲提起。”
天子笑了笑：“前些日子，朕倒是听人提及过，赵硕先头娶的德配是辽王继妃不怀美意，做主替他娶回家的，是商家女，与赵硕很不班配，身子又不好，是以没福，早早去了。本日听你们一说，朕就感觉奇特了。这明显是亲上加亲的婚事，又是赵硕亲娘舅首肯的，怎的倒有人说是辽王继妃捣的鬼呢？”
赵陌的神采不多数雅，咬了咬牙，才安静地答道：“这定是外人不知内幕，以讹传讹了。家父与先母的婚事，虽是祖父祖母做主，但家父也是同意的。家外祖父姓温，家中虽有商店，但不过是家属财产，交由下人管事打理罢了，除此以外，亦有很多田产，是大同本地的富户，身上也捐了功名，先大母舅活着时是举人，是以先母并非商家女。先母在时，家父与她非常和谐，并没人说过甚么不婚配的话。先母身材安康，是俄然抱病归天的，家中高低都措手不及。”
赵陌定了定神，用平和的声音答复：“回皇上的话，我是辽王之孙，家父赵硕，现在在御前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