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接过清单册子,先看东西那一本,倒是非常详细地把屋里有的物件全都列出来了,大到架子床、罗汉床、书案、琴桌、画桌等等家具,小到装脂粉的玉盒子瓷盒子,小梳子小镜子,另有束幔帐的流苏甚么的,林林总总,足足列了七八页。秦含真瞧见上头连洗脸盆和马桶都是一式二份,便不由得咋舌,又瞧见背面写着一堆各式绸缎纱罗,还觉得是给本身做衣服的呢,细心一瞧,才晓得是用来储存着,需求的时候做荷包、扇袋之类的小针线用的,连各色丝线、棉线都有整整一筐!
牛氏听到这里,就对秦含真道:“依我看,你把青杏也带畴昔得了。不然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里里外外没一个亲信,除了夏青百巧还算熟谙,其他都是生人,实在不便利。你不放心自个儿屋里的东西,就干脆一起搬畴昔,不然就交给祖母,我替你收着,包管不会让别人碰就是。”
秦含真笑道:“祖母别这么说,我那是随口说的。既然如此,我就把青杏带上好了。”归正青杏跟夏青相处得也不错,春红不在,她俩都是费事的。秦含真感觉,不能真的把青杏留在清风馆,不然她有甚么事,想给祖父祖母传个话、捎个口信,都找不到真正信得过的人。夏青虽好,到底不是三房的丫头。青杏固然是背面才来的,又有些来源存疑,但表舅吴少英能放心把人送给她,应当是信得过的。
秦含真又一次瞪大了双眼:“用得着这么多人吗?!”
“这真的未几了。”百灵忙道,“府里的端方,女人们身边都是四个二等大丫头,四个三等丫头,四个粗使的小丫头,媳妇子与婆子的数量都是有旧例的。二奶奶说,三女人身边本来就有一个丫头,虽是外头带来的,到底是三女人的亲信,天然要算作是二等的。再有,三老爷三太太眼下正在挑人,预备从府中闲散无差事的家生子里选人上来服侍,备不齐给三女人也挑了人。空出的位子,三女人看着哪个丫头扎眼,随本身情意挑上来就是。到时候三女人只需求奉告二奶奶一声,二奶奶就会命人造册,补发月钱了。二房两位女人都是这个例,大女人还多了两位教养嬷嬷,原是大女人满了十二岁后,二太太特特开了口,夫人才从外头请了两位方才出宫不久的老嬷嬷来,教诲大女人礼节端方的。我们二奶奶说了,等别的女人们长到阿谁年纪时,也要配上教养嬷嬷的。府里的女人们一个很多,全都会一视同仁。”
秦含真瞪大了双眼:“每个月都有这么多?我那里用得完呀?这够我用一年的了,还不足呢!”
秦含真提出了疑问。
百灵翘了翘嘴角:“三女人放心,春红此后是再不会来烦您了。现在她被调去了新姨娘屋里,恰是忙的时候呢。等您搬去了明月坞,她就更不敢到女人们住的处所来讨人嫌了。”
百灵将东西和人名的清单都交给了牛氏,原是想着她会替秦含真过目做主的,但牛氏却转手把东西递给了秦含真:“你现在也大了,你屋里的事,本身也该拿点主张。这事儿干脆就交给你本身做主吧。”
秦含真除了感喟,也没别的话说了。
看过两本册子,秦含真也找不出甚么不对劲的处所了,就是有些嫌东西和人都太多。不过这类定见对长房的人而言不算甚么,百灵高欢畅兴地将册子留下了,就道:“奴婢这就归去给二奶奶复命了。明儿等人齐了,奴婢再把将来要服侍女人的人带过来给您叩首。”
秦含真感喟着摆摆手:“谁来都一样。我也不是个抉剔的人,先相处着吧。如果实在有甚么人跟我合不来了,我再跟你说也是一样。我实在要求不高,只要别来个春红那样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