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英获得答案后,对劲地走了。虎伯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才往上院回话。
吴少英笑道:“教员放心,门生晓得分寸。”
何氏咬牙,将杯子往炕桌上一放,冷哼道:“罢了,且忍一回气。比及哥哥把我救了出去,我再做计算!”
秦老先生与牛氏被他提示了,前者忙道:“少英说的是正理,确切需求防备一二。”牛氏则说:“叫村里青壮警省些,如果见到何子煜带人过来,就从速来拦人。”
牛氏不觉得然:“跑了就跑了,一个丫头罢了。本来我就没筹算留她们下来,她自个儿先跑了,我还费事了呢。”
至于秦含真与吴少英,心中固然感觉遗憾,却也没法说甚么。秦含真是苦主,可她自个儿清楚本身的来源,本来就心虚了,天然没有底气果断要求祖父母捐躯亲生儿孙的出息,来给关氏一个交代。吴少英是外人,就更没有态度了。
吴少英又道:“只要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事理。对上逃亡之徒,万不用心慈手软。虽有村中青壮互助,但村民也只是佃农罢了,一定是那些人的敌手。我与教员出个主张,那****陪齐主簿审判,见那几个凶徒虽说技艺普通,但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举手抬足很有些军中士卒的作派,心疑他们是逃兵,又或是军伍里犯了错被撵出来的,没了谋生,才去替人做些见不得人的活动。如许的人,身上必有官司,待我请齐主簿出面,鞠问一二,问出些罪过来,直接把人判了刑。何子煜带人返来后,也可还是行事。如此一来,罪人受了奖惩,何子煜也没了虎伥,天然没法再威胁教员、师母了。”
他冷静感喟一声,神采又规复如常,好象一点贰言都没有似的,对秦老先生道:“教员与师母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办吧。关家只求还表姐一个公道,旁的都在其次。既然表姐与表姐夫膝下此后就有了秉承香火的子嗣,我们这些娘家人也能放心些。只是二奶奶此后在那边清修,身边这些服侍的人又要如何安排,还得再议。”总不能让何氏出了家,还呼奴唤婢,锦衣玉食,过得跟在家时一样舒畅。
虎嬷嬷措置完,就转头回正屋复命了。她向牛氏回禀:“二奶奶身边的丫头婆子,除了金环,全都关在西配房了。等问了然大家签的是甚么身契,再作措置。只是金环,听门上的人说,二奶奶进屋的时候,她就跑出去了,说是二奶奶打发她去村里买些东西,至今不见踪迹,怕是跑了。太太筹算如何发落?”
可惜,牛氏的话很快就将她的期望突破了:“至于二媳妇身边的这些丫头婆子们,也都不是甚么好货!跟着主子为非作歹的,留下来了也是调皮!安哥一个大男人,身边用不着那么多人服侍。梓哥儿那边有奶娘有丫头也就够了,我瞧他奶娘和夏荷也还算诚恳。剩下的人,如果卖了身的,就叫人伢子来发卖出去,没卖身的给几两银子,叫她们自个儿走人,或是回家,或是留在米脂另寻主家,我都不管。只是我们家撵出去的人,只怕米脂县里也没几家会留。”
就象何氏说的那样,送她去庵堂清修,下半辈子为她曾经犯下的罪孽赎罪,也算是对她的奖惩了。既然是她本身提出来的,秦安也没有来由抱怨父母。何氏还承诺,如果秦安不肯放开她,不肯改娶别人,她会主动去压服秦安的。
牛氏道:“村庄四周就有庵堂,平哥和他媳妇现在就停灵在隔壁的寺庙里。庵堂的主持与我熟悉,最是平和刻薄不过了。她家庵里清规松散,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流派也森严。外人别说想进后堂了,就算是想要暗里送信或者物件出来,不得主持点头,也是千万办不到的。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女眷,如有做了错事的,都会往她那边送。那儿另有很多田,庵里的尼姑念佛之余,不是誊写经卷,就是下地里干活,没人能过得比在家时舒畅。我感觉那边就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