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想问的事有很多，不过她晓得不能太焦急，就先问：“祖父当时去的，就是这位小李掌柜家的珍宝阁吗？他们家是做甚么买卖的？”
牛氏哂道：“他打的天然是这个主张。除此以外，他还传闻你祖父除了书画，对别的古玩也很精通，比他店里请的掌眼徒弟要强，就一心要皋牢你祖父去他店里做事。本来你祖父在书画铺那边过得挺好，一年有四十两银子的俸银，另有间屋子住。只是珍宝阁出的代价更高，一年八十两，还给他购置一处小院子，另买个小厮服侍他。你祖父倒不是为了银子，只是想着，再过两年，他跟我就要结婚了，总要体面子面地娶我过门才是。珍宝阁给钱给屋子，替他处理了大困难，他就跟老掌柜说，今后身兼两店之职，他在珍宝阁做供奉，但书画铺里如有难堪的书画要他脱手，珍宝阁不能拦着。老掌柜也承诺了，毕竟珍宝阁里也不是常常会碰到古画，他又与书画铺子的掌柜是几十年的老友情，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秦含真张大了口：“阿谁小李掌柜这么蠢？”祖父如许的首要技术型人才，他竟然就为了点小钱，把人逼走了？
秦含真干咳了一声。得，祖母实在是祖父的脑残粉，想从她这里问到祖父为甚么会装裱技术，估计是不成能的。她只能窜改方向：“那祖父又是如何到珍宝阁去的呢？”
秦含真讶然：“祖父会给人装裱呀？我传闻这是门极难学的技术。”若祖父是侯门公子，又是如何学会这类技术的呢？
秦含真旁听祖母管家，虎嬷嬷报上来的账目显现，秦家高低一个月的平常支出，还不到二十两银子。《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说过，二十多两银子就够他们农户人过一年的了。而这个数量在秦家也不过是一个月的花消，可见秦家绝对不穷酸。两块印章，起码抵秦家两年的糊口费，这是能随便找个处所存放的东西吗？可祖父就是没当一回事。秦含真只能以为，他是见惯好东西了，以是这两方印章对他而言，真的只是小玩意儿罢了。
这时候虎嬷嬷并不在跟前，牛氏对着孙女，也没感觉这是甚么大不了的奥妙，就照直说了。
秦含真恍然大悟：“本来是如许。古玩里也有书画呢，老掌柜是想借祖父的技术，把那些破了的书画修复好吧？”
牛氏冷哼：“他可不就是那么蠢么？老掌柜好不轻易撑起来的家业，叫他儿子败得将近开张了。若不是街坊邻居看在老掌柜的面上，布施他儿子些，只怕他儿子连铺子都保不住了呢。老掌柜反恰是已经去了，不然看到他儿子如此败家，气也要气死了。”
秦含真听到这里，不由得往窗外望去。干系都坏到这个境地了，小李掌柜为甚么还要来找自家祖父？
祖父学问赅博，天然是不消说的，他教出来的那一串串儿秀才、举人和进士就能证明得了。除了经史子集，他也熟谙史乘上的各种典故，言谈间信手沾来，还对琴棋书画都很精通。若不是大户出世，普通人家哪儿会让儿子学这些？偶然候都叫他多读书，好考科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