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万全的事,自有浑哥去与张妈提。另有温家等疑问,虎勇也会去寻秦泰生探听的。
秦含真不觉得然地说:“这有甚么干系?我这里也没甚么要紧事,有你们在便能够了。她那边才是端庄大事呢,当然要尽早弄明白的。”
秦含真皱皱眉,感觉刺耳,却不想多说,只问:“祖父、祖母昼寝起来了没有?勇叔和泰生叔在哪儿呢?”
她自穿超出来,相处时候最多的人就是张妈,对张妈的脾气也算体味。这个脾气驯良的小妇人,实在很好乱来,并非夺目之人,可她的性子有个特性,就是认死理,恩仇清楚。
秦含真听得几句,不由很多看了他们的背影几眼,心中猎奇。他们说的这“温家老三”,跟方才在酒楼里行事放肆的温家主子是否是一家的?记得那冲着虎勇耍威风之人的火伴,曾跟他说过一句“三爷叮咛过的,不准闹大”。莫非这“三爷”就是温家老三?
浑哥闻言大喜,忙忙谢过虎勇。秦老先生含笑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归去吧。逛了这半日也够了,他日得闲,再逛别处不迟。”
秦含真回了西厢的书房睡午觉。一觉醒来,她就瞥见张妈坐在屋角,手里拿着件牙红色的夹布大氅,倒是给她做的。但大氅只缝了一半罢了,张妈手里拈着针线,倒是半日都没有行动了,双眼一片红肿,明显是不久前才哭过一场。
形似张万全的胡子男迎出来时,一脸的惊奇:“诸位如何来了?但是出了甚么事?”
说着她就丢下针线活,跟秦含真打声号召,便忙忙去了。秦含至心中冷静祝贺,面前一暗,倒是春红与夏青过来服侍她起家了。
春红不觉得然地说:“我如何就胡涂了?我也是为了三女人好。她今后要跟着三老爷三太太进侯府,这些端方迟早是要学起来的,早些风俗了,今后也不会闹了笑话。依我说,三房高低的端方也太松了些。这安五爷家里,就最是没端方。我总听这家里的下人说,那位安五奶奶是官家令媛出身,教养不是普通女子可比,倒是如何管的家?竟连乡间出身的三太太都不如了,怪不得会被休了呢。”
春红却正色道:“三女人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饶她是甚么端庄大事,为奴为仆的人,在主子面前,除了服侍主子,那里另有甚么闲事?便是三女人仁慈,赏她一个恩情,她也该向老爷、太太叨教过,至不济也要向虎嬷嬷讨了假,才好出门的。都似她这般,说出去就出去,这个家里另有端方么?”
一行人便要回转,这时却有几个贩子打扮的中年男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往那不远处的皮货店去了,打头那一个还连声叫喊:“张兄,张兄!”叫得很急。
以张妈的性子,若晓得丈夫未死,还在大同城里安家开店,过得充足,乃至有媒人上门为他说亲,她必定要问个清楚明白的。问清楚后如何做是一回事,但不问清楚,她过不去内心那一关。
梓哥儿常日也有昼寝的风俗,此时用过午餐,吃饱喝足,又逛了半日街,恰是筋疲力尽的时候。方才在回家路上,他已经撑不住了,在祖父怀中睡了畴昔,进门后才半醒过来,此时还是一脸的困意。秦老先生笑笑,便将孙子交给老婆,让他们安睡,本身也换了衣裳,躺到炕上伸伸腰骨去了。
浑哥却叫住了他,道:“勇哥,且不忙叫人。等我归去奉告娘,让娘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