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笑了一下:“侯爷如何俄然提及胡涂话来?你甚么时候在乎过二太太闹的事?她哪个月不闹上三四回?有理的时候闹,没理的时候也要闹。凡是无益可图之处,她就千万不肯错过的,即便有利可图,为了给我们添堵,也不肯放过。侯爷早就晓得她脾气为人,平日从不放在心上,提及来也一贯看不上眼。没想到本日侯爷竟然也在乎起大师脸上好欠都雅来了。”
鸿雁悄悄吃了一惊。她服侍许氏几年,晓得许氏脾气冷酷,虽与承恩侯不大敦睦,但面上工夫还是会做的。许氏对那些妾室通房一贯宽和,承恩侯秦松年年给后院添新人,许氏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对那群莺莺燕燕的吃穿用度,也从不剥削,真真是满都城皆知的贤惠人儿,却向来无人说她软弱。本日卞姨娘乱嚼舌头,当然是可恼。但放在平时,许氏顶多就是罚她禁足、抄佛经,送去庵堂萧瑟几日,也是有的。可直接叫娘家兄长拿对方的家人开刀……这还真是头一回!
秦松脸上挂不住了,坐立难安,干脆起家道:“我俄然想起有件事要办,不打搅你了。”便抬腿分开了。许氏年青时当然是仙颜多才,于他如同梦中仙子普通。但现在伉俪几十年,人都老了,儿孙合座的,许氏也就不再是仙子了。若再添了爱说教的弊端,就更加令人难以忍耐。恰好她说的都是正理,任谁听了都说她贤惠,说他不象话。他那里还坐得住?
许氏嘲笑:“天然是她,除了她,原也没别人这般笨拙了。”
许氏冷冷一笑:“湘中才闹过民乱,马老将军亲身带兵前去剿匪,这会子刚有捷报传来,闽地又有了旱情。朝中忙着善后、防灾救灾诸事,就没一天消停的,亏侯爷还说得出天下承平无事的话来。”
秦松见许氏不说话,更加心虚了,又板起脸来:“夫人看着我做甚么?”
秦含真猎奇地拿起了帖子:“咦?为甚么会是庵堂送来的帖子?莫非我们去上香,不是去寺庙,而是去尼姑庵?”(未完待续。)
秦松有些讪讪地:“我又不入朝理事,那里晓得这些――夫人又是如何晓得的?”
但秦松走了,许氏的脸却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