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为了娘家吗?”秦含真想了想,感觉宫宴当日,太妃、太嫔们轮班去慈宁宫花圃里与家人相见,也许有点题目。可到底有甚么题目,她现在也不得方法,只能看向赵陌了。
现在的皇宫里,仆人未几。撤除太后、天子、太子一家以外,天子没有正宫皇后,妃嫔数量也未几,位份最高的是王嫔,最年青的一个妃子,也有将近三十岁的“高龄”了。当明天子的后宫,实在还是挺调和的。身份最高的王嫔无子无宠,年纪也不小了。其他妃嫔更是没有子嗣,年纪渐大。最年青的那位,固然刚进宫那几年得的宠嬖多一些,但天子是个贤明之君,从不会因为私交而忘公,连她的位份都没如何抬,长年逗留在六品的宝林位上,娘家人更是没沾过甚么光,想要放肆一点都没有底气。
赵陌微微一笑:“已故晋王季子赵砌,我那位碤叔的庶出三弟,广昌王。”
赵陌另有一个猜想:“蜀王世子嫡出的女儿,因为年幼体弱,频频有短命之相。太后顾恤,不忍见她糊口贫寒,特地接她进宫,命太医医治。这事儿并未曾鼓吹出去,太后也没筹算借机为蜀王一家求甚么情,不过是不忍见幼女受病痛折磨罢了。但蜀王野心勃勃,当年势败后,一定甘心一辈子受圈禁,若说他想借这个孙女之力,摆脱窘境,也一定不成能。只是我这位小mm,年纪还不到三岁,端庄连话都说倒霉索,恐怕帮不上甚么忙。不过,她进宫时是带了乳母和亲信侍女随行的,主仆几个同在慈宁宫中,乳母和侍女一定就没有猫腻,有能够会帮着通报些甚么动静。”
秦含真回过神来了,更加惊奇:“赵表哥的意义是……宫里能够有王家女们的内应?不,是朋友?!”
赵陌点头:“我会留意的。这几天我一向都派人盯着父亲那边的动静,还暗中派人去留意我那位碤叔一家。这一盯,还真的有了收成。表妹还记得我那日提过的,阿谁穿戴不称身的下仆衣裳,到我家来通报我父亲号令,却一脸傲气,也不守礼节的小厮么?我能够查到他的身份了。”
秦含真怔了一怔,惊奇地看向赵陌:“你这话是甚么意义?这两种说法……有甚么不一样吗?”
秦含真便对他道:“算了,这些事……我们且留意着吧,想不出来也不打紧。奉告了皇上和太子,他们自会命人留意,比我们便利行事多了。当然,我们也不是今后就袖手不管了。王家女也好,宗室们也好,只如果有行动,迟早会暴露马脚来,我们只需求细心盯着就好。你在都城时,你父亲有甚么动静,你都能够刺探一二,也答应以从你继母那边,探知一些内|幕。”
天子后宫选的妃子,大部分是小官宦人家的女儿,有必然的才学教养,晓得诗书礼节,却没有强大的娘家可依。就连王嫔,初进宫的时候,王家官职最高的王大老爷也不过是个五品,尚在中低等官员之列。而后王家平步青云,王嫔却始终未曾封妃,封嫔也是因为生下了龙裔之故。后宫诸人,包含身份最高贵的太后,从未曾因为她的娘家而对她另眼相看,反倒是因为她平素行事谨慎全面,又曾为天子怀有一儿一女,算是孕育有功,才遭到了看重。王家大老爷,也是以沾了一对弟妹的光,才气风景了这很多年。
秦含真皱着眉头对赵陌道:“本来最有能够的是王嫔,可现在王嫔明摆着跟她们不是一伙儿的,那还会有甚么人呢?”
这一批皇弟们,没几个有气力去争甚么储,身边也没少被天子安插眼线,更与天子情分平平,连过继嗣子一事,都凑不了热烈。他们的母妃在宫中要捱日子,等捱过六十岁,又或是捱到太后薨了,便能够出宫去儿子的藩地上骨肉团聚了。这些太妃、太嫔们,离六十岁也不差几年了,与其吃力儿去掺杂皇嗣之事,倒不如多讨讨太后的欢心,好让太后早日松口,放她们出宫呢。儿子的封地再差,也充足扶养她做个养尊处优的老封君,总比在慈宁宫里苦熬强,并且全无风险,将来可期。也就是晋王、蜀王这两位,自恃跟太后、天子干系密切,有资格为儿子争储位,才会进京凑热烈。至于辽王世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