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秦时明月 > 第九章 一改故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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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天明却不知那赵楠阳心胸鬼胎,他立在坑上往外瞧去,却见盖聂不知何时竟已到底,一旁几名秦兵战役虎寨的山匪斗得正紧,脚下时不时地踩着了盖聂,他竟毫不抵当。荆天明心中寒意蓦地升起,奔下土堆,赶开秦兵,扶起盖聂,但觉他身材生硬冰冷,两只未合的眼睛也全然无神,伸手在他鼻下一探,犹然不信,又查抄了脉搏,果然不再跳动,这才重视到盖聂胸前那穿心而过的一道刀口,肯定面前这号称天下第一剑之人竟是已然断气。

「这……这真的是天明?」盖聂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名男人,白雨哗哗,水汽濛濛,盖聂几次眨眼,又伸手抹去眼皮上的水珠,好不轻易才终究瞧清那男人的面孔,见他生得鼻梁高挺,剑眉虎目,英姿俊拔,豪放飞扬,却不是荆天明是谁?

方更泪手中挥剑砍杀,脑中断不住惊奇:「坑杀手无兵刃的儒家人犯,官府何故竟要动派上万军兵弹压法场?此事恐怕另有鬼谷之人从中教唆。」眼看这些秦兵竟似杀之不尽,挥之不断,各派后辈皆已有多人带伤,如此下去别说是来不及救出儒众,恐怕连在场诸豪也要力竭受困,心底不由得忧急如焚:「糟了,本日四大门派之首皆在此地,莫非就要在此被一举剿除?」正踌躇是否该呼令大伙儿撤走,忽闻空中几声巨雷轰然爆裂,又听得一人高喊:「千万不成退!」

上万的秦兵死伤过半,余者见得儒犯已被带走,长官也早就舍兵自逃,大家心中早已了无战意,又看荆天明那副天兵天将神威凛冽,那里还敢近身?两三千人丁中虽仍呼喊不竭,但追出三四里也就纷繁放弃了。

一行人等又再奔过两个时候,肯定了已无追兵,这才停下脚步稍作喘气。徐盅和骆大欢见大事已毕,也不肯和四大门派多有牵涉,二人和荆天明告了辞便各领着山匪胡匪分开现场。各派诸豪忙着检视儒生们的状况,方更泪派人盘点人数,辛雁雁和花升将双双不约而同地奔至荆天明身边,见他正无穷轻柔地将盖聂的身材平放在地,二人互看一眼,出声唤道:「荆大哥?」「荆兄弟?」

荆天明再瞧了盖聂的面庞好一会儿,又磕上三个响头,这才盘跚起家,和辛雁雁二人合力将盖聂的尸身埋葬安葬。

谁知才这么想着,火线几棵大树底下,竟然便呈现了一排人墙挡在门路中心,荆天明也不觉得意,口中喊声:「光驾,借光借光!」脚下不断,便要穿了畴昔。但那排人墙却动也不动,像是决计挡在荆天明面前似地。

荆天明依依不舍地将盖聂的两眼搭上,忽地四下张望,起家孔殷叫喊:「刘毕?刘毕?有没有看到刘毕?」花升将赶紧拉住他,道:「荆兄弟,刘毕不在这里。不知为何,传闻他先前伶仃一人被囚,本日也没有一起被押至法场。」荆天明惊奇不定,不知何解,旋又低下头去呆望着盖聂的尸首。

方更泪背起一名儒家弟子,举剑高喊:「各位随我来!」战伤未死的百余名丐众见状,一个个背起儒生们跟在方更泪背面奋力发步,剩下数十名乞丐随荆天明殿后,与平虎寨的山匪和胡匪帮众们挡住追兵,边打边退。

这日从朝晨便见乌云满天,现在虽已时近晌午,气压仍旧低得教人气味窒闷,空中模糊传来多少闷雷滚过,在那五百兵士身后,另有身穿黑甲的秦国兵士以方字型在三座大泥塘周边围出了三座五道人墙,一旁立在高台上监督的刑官远远见得盖聂等人冲杀过来,好不惶恐,当即命人伐鼓示令,提早行刑。便听得一记鼓声咚地敲起,余鸣在郊野上长长作响,那三大泥塘四周皆是土堆矗立,第一排秦兵们站在上头,每坑一百人,共三百人听得令下,各个便开端脱手铲泥入坑;又两记鼓声快速击来,站在坑外四排秦兵,内三排留守原处不动,每坑两千人,共六千人围着方坑以作保护,最外一排则快步变更队形,每坑一千五百人,三座泥塘共四千五百个秦兵化方为整,集结成队。这偌大法场,竟共有一万一千三百个秦兵压阵。又听得鼓声响起,记记短促,绵密无休,卖力冲杀的五千名秦兵们各个挺刀举枪,发了声喊,顷刻如海潮般地往盖聂一行人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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