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兄……”李思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对韩非解释。
“你说如许的话,便是陌生了。你于我韩非之不在于物,而在于心。”韩非寂然道。
李思垂眸,韩非乃身份高贵的韩国公子,她不过是一介草民,怎有让韩非让她之礼。可眼下,仿佛没有别的体例,她乃女儿之身,不能让男人入她那屋,只能委曲韩非。
“韩兄,我舞得好欠都雅?”李思冲他笑,这两年多她的剑术进步很多,高渐离送她的那套简谱剑法,她已练得高深。
“这墨家学子倒是高冷啊。”孟玉拿着扇子冷声道,他捂住了大半张脸,不消说墨家一向仇视秦国,经常声讨“秦国之罪”。
李思在就教兵家学者项渠后,又很快结识了道家吕清、墨家高渐离、名家公孙云、阴阳家公输远等人,皆是有才之士。
孟玉、王仲都被李思这神采、语气给吓住了,常日李思乐呵呵很轻易相处, 如何明天就变得如此不通情达理。
李思心痒难耐,拿着这把佩剑就去门外院子里挥动。
“没干系,我就在这儿看看书,倦了就在这儿睡。”韩非坐在软垫上,一手撑着头,手肘靠在木桌上。
此夜无月,快到夏天了,酷热的氛围透着沉闷。
她的剑法谈不上绝妙,但在贰心中倒是见过最美的剑舞……就算是江山如画,又怎比得上这清丽绝俗的风景。
大抵这天底下,除了本身的亲人,再难找到如此好友,待她心诚如此。
韩非跪地而拜,向荀卿叩首行了个大礼:“夫子之恩,非毕生不忘。”
清冷的月光微微照亮了大地,院子里披上一层月华昏黄之美。
能与儒家相提并论的,便是道家、墨家、兵家,其次再是阴阳家、名家、医家、杂家等。
“只要有相逢之日,便不怕本日惜别。”李思抬头笑,“我与韩兄必有再见之日。”
王仲眨巴眨巴眼看着李思:“李思贤弟,你自不是计算之人,我们夙来友情不错, 你总不能拦着我们不让进屋吧。”
“弟子服膺夫子提点。”李思明白夫子如有所指,秦相吕不韦的权力远在秦王之上。
韩非送了李思一柄绝佳的佩剑,做拜别礼品。这两年来,韩非见李思老是很有闲情地拿着她的木剑,挥动剑谱上的剑法,早就故意送她剑。
第一次用这轻巧长剑,李思感觉又是镇静又是顺手,比木剑好用多了,“唰唰唰”另有剑声。
“好。”韩非眼角含笑,还是是这么温情地应了一声。
韩非坐卧在软垫上,衣衫穿戴整齐,背依托着壁,手肘撑着木桌,手背撑着头,闭目睡了畴昔。
每天早上韩非空暇时都在弄花,而孟玉与王仲无精打采站在院子里洗脸,不消说,这两人昨晚必然挤着睡得很不镇静。
这个月,各派学子前后而到。诸子百家实则有上千家,构成百花盛开的繁华局面,但颇具盛名的不过是几十家,而能生长为学派的也就只要十余家。
“夜深了,贤弟也早点歇着吧。”韩非转过身去,他闭上了眼,怎会眼角又潮湿了呢。
“不成,另有好几日呢,我是一日也对峙不下去了。”孟玉点头,对王仲道,“明天我去内里堆栈订房间,早晨我们溜出去住。”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透出去,视野很暗,但李思的眸子里清楚映照出这张绝伦风华的面孔,表面是如此清楚而俊朗。
当然荀卿不消问韩非,也知韩非情意。
王仲深感怠倦,只想好好歇息, 听韩非做了让步, 拱手:“那就多谢韩兄, 打搅韩兄了。”
墨家学派主张“兼爱非攻”:即爱人如己,反对攻战。
“都雅。”韩非仍旧是莞尔。
只是李思言明入秦后,韩非凝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