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梅姑姑拿了块靛蓝色的细棉布过来。传闻是秦娥亲身去,先是吃了一惊,想了想点头道:“大蜜斯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娥更加吃惊了。
秦娥揽住她瘦肥大小的肩膀,道:“嫣儿大了,有些事姐姐也不瞒你。明天姐姐要去一趟省会,大抵要三天的时候。”
第二天寅时三刻秦娥就起了床,换上一身粗布衣裳,头上扎了帕子,遮了脸看起来和浅显的乡间女人普通无二,背了承担悄悄从狗洞钻了出去。
秦娥哭笑不得。“你呀,嘴比刀子还利,也就是秋菊脾气好,换做别人还不撕了你这张嘴。”
“姐姐找到了很好的药材,要去那边卖了换钱。有了钱,我们便能够给母亲买药,还能够买好多年货返来过年。”
秦嫣溜进秦娥的房间,抱着她的胳膊问道:“姐姐要出门吗?”
秦娥不解,烙饼如何就看出她要出门了?
“老杨头明天去省会办年货,会在省会逗留一天。我已经跟他打过号召,说临乡亲戚家的女人,乘车去一趟省会。我曾帮过他的忙,别人很诚恳,也见过世面,你跟着他路上很安然。”
如此一来,有些事情她就不太敢交给秋菊来办。就像孟景柯的事情,她奉告了冬梅,却没有奉告秋菊。
春兰和夏竹被发卖后,秋菊和冬梅顺理成章的接了她们的差。冬梅性子急,看着有些跳脱,但为人开阔萧洒,忠贞不二,人也机警。
她晓得要找小我去省会的时候,就做好了筹办,没想到大蜜斯竟然要亲身去。
秋菊慎重,但她朴重桃李韶华,面貌又出挑,单独出门实在不平安。并且她还要留在家里,跟梅姑姑把双簧唱下去,如果不在,只怕很快就会引发李婆子和邢婆子的思疑。
秦嫣一副姐姐真笨的神采。“你偷偷出去,必定是不想让母亲晓得,我干吗要去嚷出来?以是我甚么也没说,也没让人秋菊和冬梅看出来我晓得了,免得她们还跟我操心。不过姐姐,我那几日非常担忧你,好怕你回不来了。”
不远处一个男人踮着脚望了望,神采镇静,“呸”的吐了口口水,快速跑回村庄,直奔秦家老宅。
冬梅机警,嘴巴甜,这事本是她去最合适。可她还在“伤病”中,不能出门。
一句话把秦娥的打盹吓得跑到九霄云外。
一贯对梅姑姑保持质疑的秋菊也不由动容,道:“真没想到,梅姑姑是如许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帮手不说,还到处安排的殷勤体贴,真是比亲人还亲热三分。”
一番话说得秋菊满脸通红,秦娥看了赶紧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快帮我筹办衣裳和干粮去。”
秦嫣用力点头。“姐姐放心,我必然照顾好母亲。”
“那你为何没有去跟母亲说?”
本来是如许!
老杨头对着冻得哆颤抖嗦的秦娥道:“是梅姑姑的亲戚吧?快进车里暖暖。”
“姐姐去那做甚么?”
秦娥抱住秦嫣,强忍住眼中的泪意。
秦嫣扬开端,道:“当然记得,我还记得大舅和二舅,另有两个舅妈。外祖父、外祖母我也记得,他们都对嫣儿好。”
“何来此言?”
“二嬷之前说过,家人出远门就要带上烙饼。小娘舅出门的时候,二嬷都给他烙饼。”
秦嫣对劲的抿嘴笑道:“秋菊和冬梅瞒得住母亲和二嬷,可瞒不住我。她们说你病了,不让我去看你,我就偷偷跑去找你,但是房间底子没人。我去翻了冬梅的柜子,翻到了你留下的信,晓得你上山去了。”
秋菊夺门而出,冬梅不解道:“她这是如何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两人上了车,老杨头扬起鞭子,马儿嘚嘚的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