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嘉仓猝道:“这又是如何了?别哭,别哭, 你是不是明天也吓着了?恰好叫太医也看看。”
李嬷嬷道:“九翚四凤的,花钗九树,小花也九树。”
沈令嘉笑了:“嬷嬷想是已经封礼送畴昔了?”
出门才瞥见外头下了雪,地上落着薄薄的一层水,沈令嘉对施阿措道:“幸亏今儿出来了,不然明儿如果下大了可不好走了。”
施阿措“噗嗤”一笑, 眼圈儿却红了:“你昨早晨烧得直说胡话, 李嬷嬷跑来找我,偏早晨宫门落了锁,两个值班的太医一个在贵妃宫里,一个在夫人宫里, 我抢不来, 只比如及今早上再往太病院叫人, 谁晓得明天满宫妃嫔都吓着了,现人手不敷, 竟也请不过来, ”她垂泪道:“我太没用了,对不住你的心!”竟呜哭泣咽地哭了起来。
沈令嘉惊道:“九翚四凤!宣夫人还一定挣得上这么一顶呢!”
马车辘辘行起,沈令嘉笑道:“多谢你了。”
施阿措好笑道:“你这婆子,不该客气的时候瞎客气。”便自摇扭捏摆出去叮咛宫人了。
李嬷嬷也传闻过以烈酒擦身退热的官方土方,只是未曾见过拿冰片兑的——这东西贵着呢,宫外都说是“一两银子一钱冰”的,忙双手接过来对着施阿措拜了一拜:“我们小主还在床上躺着,奴婢替小主感谢长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