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嘉盯着永平郡主头上的镶嵌珍珠的牙色水獭卧兔儿不说话,那珍珠反射出来的白晃晃的光映得她眼晕,她内心俄然有甚么处所想通了。

沈令嘉昂首看看,见四周有很多命妇不堪酒力已下去醒酒了,她正有一肚子话要问班虎儿,便拉着施阿措笑道:“今儿欢畅,饮的多些,是有些晕了。姐姐,我们去吹吹风吧。”

班虎儿这才道:“因永平郡主之女调拨淑恭公主与太子妃的事,两宫太后娘娘、主子娘娘与贵妃娘娘都发了大火。皇爷本来说的就是要‘令宗女后代有才德者得爵’,朱氏女既然无才无德,宗人府天然除了她的爵位了。”

班虎儿便带着施、沈二人往殿外走去,一起上遇见好些内命妇与宗室命妇,三人都笑眯眯挨个问了安。班虎儿边走边道:“唉,你们头一年进宫来,不免是有些想家的,只是不要借酒浇愁了,酗酒伤身呢。”

沈令嘉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令嘉诧异道:“本来内宫世人都狐疑代王将外孙女……”

施阿措笑道:“你管人家为甚么惊骇呢?”她也不经意地转过甚去往永平郡主处瞧了一瞧, 见她跟在代王妃身后,坐得身姿笔挺,只是神采仿佛有些强颜欢笑似的, 便笑道:“这小我如何还是这么笨拙?宗室女进宫领宴, 多大的恩情?她倒还在这里郁郁寡欢似的, 也不怕别人目她作大不敬之人,对皇室心抱恨怼。”

比及开宴了她才瞥见宗亲席上远远地坐着一名宗室女,看服制想是郡主, 只是那位郡主周身半小我影也无,满席的宗室女, 竟大家都不睬她。

这时班虎儿摇扭捏摆走过来,将带着脂粉气与酒气的手绢往她们两个脸上一扑,笑道:“热不热?如果酒劲上了头就到外头去醒醒酒,降真殿备着鲫鱼汤,叫人给我们点些醋,热热地喝了,发披发散酒气,何如?”

沈令嘉安抚她道:“你且苦中作乐地想一想,如果代王的孙子调拨着大理王世子去与小爷对着干,阿谁孙子也是要被‘病逝’的,这是一家一族的性命呢,由不得他们不细心的。”

沈令嘉一游移,班虎儿便道:“我晓得你要问甚么,不过是问朱氏女的安危罢了。只是宗人府那边还甚么也没说呢,你便要问,我也编不出个回话来呀。反正你的猜忌内宫世人也都有,过几天等着听京内的消息就是了。”

施阿措愁苦之意稍解,仍旧叹道:“便代王一系落败了又能如何呢?好好一个小丫头,再也活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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