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后本来也要为淑恭公主遴选伴读,之前中秋宴时已经与宗室中王妃、夫人们提过了,叫过几日带着家里孩子进宫来讲说话,那些命妇天然是人精,内心都明白;这一回趁侧重阳大宴也叫几个建国公、侯人家的夫人或太夫人上前说几句话,再赐些菜以示恩宠,也表示他们过几日宫内能够会召少女入宫陪侍公主。
谢朱紫之母本是教坊司妓女,其父也是教坊司伶人,因有个好女儿,现在伉俪两族都被脱了籍,为了面上都雅,还授了一个从九品的将仕佐郎散阶,现在走出去也能被人称一声“谢公”与“谢孺人”了。前几日沈令嘉还曾听臧皇后捏着鼻子建议郗法,如果谢朱紫生了皇子出来,为了皇子面上都雅,无妨改授谢父谢母正五品奉议大夫与五品恼人之衔――即便那两小我不过是教坊司世奴出身。
重阳大宴极其昌大。
一时宴饮已敬了几轮酒了,臧皇后便招来宫女,笑道:“去背面看看诸表里命妇说完了话没有,前头宴快尽了,教坊司顿时要上歌舞,问她们来不来看。”
沈令嘉摆布一望,班虎儿方才就被一个脸熟的小宫女叫走了,现在想想,那人该是长秋宫的粗使宫女,该当就是奉了皇后之命请班虎儿畴昔看看究竟是如何回事的了。董妃之父是从五品翰林院侍讲学士,向来受郗法看重,董妃之母不是董学士正室,而是一个有品级、有封诰的端庄良妾,这一回也跟着董恼人充了婢女份额出去瞧女儿,两人也都不在。
沈令嘉等新晋宠妃固然在宫内另有两份薄面,在宫外人眼里却还是无甚职位的小皇妾,只远远地鄙人手坐着,倒是姜、韦等家中有命妇的公卿以后还被臧皇后召了畴昔,令转到背面阁房里与家人说话,众命妇皆奖饰皇后恩德。
宣夫人因代臧皇后掌了几天宫事,此时便笑道:“妾恰好要去醒醒酒,让妾去传话吧。”
曹贵妃是公主生母,亦在中间奉养皇后,间或有宫人来回话,都是些打了盘子摔了碗之类的不测,二人相互描补着,也将事情妥妥铛铛地全面了下来。
臧皇后微微蹙眉,以眼神表示,宣夫人面色稳定,笑道:“禀娘娘,谢朱紫贪酒多饮了些,头有些痛,董妃带她下去照顾了。”
正因如此,凡妃嫔进宴之前,司礼监都会派出内官来教诲礼节,在大宴之前另有彩排,务求令每一人、每一步都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