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恭公主正色道:“大家都说你是胸怀宽广,我看你却真是个软弱性子呢!莫非抚宁县君没有教唆你与宝妹不成?莫非她没有妄自负大,将太子看作是她的囊中之物不成?既然做了,就要受罚,不是说她前提不好、没有好徒弟带路她就有理的。天牢里的死犯人,大家都有苦处,不是爹不疼就是妈不爱,莫非秋后司寇带着刑部官员总审时,也说:‘这小我是被他阿谁浪荡子父亲给带坏了,要不然本该是个良民的。’然后赦了他?没有这个事理!”
施阿措笑道:“我看姜宁训那样的聪明人,一定没有趁着带淑恭公主来兰室的路上对她说些至理名言,只是她一来做得太决计,二来带着淑恭公主在殿外偷听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只怕臧娘娘不喜好她这么背后偷听呢。”
施、沈二人便冲着公主等人行了礼,这一回是真要走了,温恭公主便轻松道:“得了,宁训带着长使与选侍归去忙吧,这里有我呢。”她转头看了淑恭公主一眼,见她深有改过之色,方转转头来道:“请选侍转告母后与曹娘娘,就说本宫来照看宝妹,务使她畅怀。”
施阿措欣喜道:“快念念,我也跟着听听!”
姜克柔脸上含着较着的笑意,先冲着公主、郡主们行了礼,又对着其他宗女与施阿措、沈令嘉回礼,笑道:“如何又开端论笨伯和好人了?”
沈令嘉骇然笑道:“石城郡主年幼也还罢了,温恭公主本来就颇通情面油滑,不过是年幼才一时叫石城郡主那番正理绕胡涂了,我胡言两句,那里就能进两位了?”她又想了想,恍然道:“是了,那天淑恭公主也在殿外听着,想来是她听了这话以后略老成了些,这才叫臧娘娘喜好的。”
宁陵县主郗密便道:“代王叔祖父一贯是最会做人的,宗室里大家奖饰他八面小巧,本日他的外孙女出了这等无礼事,只怕他白叟家的脸面要丢尽了呢。”
“凡是来讲,笨伯和好人,只要所作所为没有风险到别人,那么即便是最具有品德的君子也不能置喙他们的行动――笨伯的风险本身而没有风险到别人,和好人的利己不损人都属于这个范围;但是假定笨伯的风险范围超出了本身所能接受的部分,好人挑选了损人利己,那么这些行动,冒犯了律法的需求遭到律法的惩办,没有冒犯到律法的则该当遭到世人的嫌弃。至于在这类环境下,笨伯和好人哪个更令人悔恨些,与他们对别人的风险有多大相干,与他们是蠢还是坏的原委没有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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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施礼道:“淑恭公主安,姜宁训安。”
除此以外,函件的最后还提到了沈令嘉所托之事。沈父说他和沈大哥亲身去高淳县看望了施小主之父,发明施父公然是一名醉心举业、不通时务的君子,他没有正妻,新纳的妾也身材不佳,是以沈父奉求了金陵知府与高淳县知县看顾施父,又与句容县施小主的姑母一家获得了联络,请施父的长姐与姐夫看顾这位秀才公。现在施小主的姑母已经承诺临时回到高淳县照顾弟弟,沈父也将与高淳县那边保持函件来往,如果施父因不善理家贫乏花用,他将不吝施以援手。
沈父问候了沈令嘉的身材,又说百口人身材都很安康,请小主不要顾虑他和殷氏,尽管一心奉侍皇爷,报效皇恩才是。信中又说,因永平三年的乡试沈父与沈兄都没有考中,是以他们两个估计再筹办个三六年,看看下届或者下下届乡试能不能考中。
沈令嘉一语未毕,门外女声笑道:“说得有理!”便转出去一名带着孩子的美人。
信中却也没说甚么大不了的事,沈父沈母有了这么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儿,溧阳县内无人敢惹,便是张县令也不复当日沈令嘉选秀的时候的推委不见,变得殷勤了好些――上层清流管员当然不屑与外戚为伍,如张县令如许的小官却还没有那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