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后道:“我只问你,你这话还作不作数?”
臧皇后亦道:“这事儿你们不必管了,再管下去谨慎秦氏姊妹两个记恨你们,皇爷也不记你们俩的好,我来安排就是,总叫皇爷转意转意,仍旧圣明起来。”
臧皇后便拭了泪,问道:“皇爷说了今儿要在谁那儿宿了没有?”
卫秀便提上来一对堵着嘴的宫装美人,恰是秦氏姊妹。
郗法将那一摞纸接过来,顺次一张张读过,神采忽青忽红,半晌,俄然发怒的牛一样顿住,两只手死死捏着那摞纸,将那叠东西扯得粉碎:“——贱人!”
沈令嘉便与施阿措同坐了, 陪笑道:“因今儿这个事不小,妾等不敢掉以轻心,只得厚着脸皮又过来费事娘娘了。”
臧皇后疑道:“甚么事?”
臧皇后听得又气又悲伤, 含泪道:“我在后宫里替他各式全面, 他倒连本身的身子也不顾了!”便一手拉起沈令嘉, 一手拉起施阿措来道:“幸亏你们两个见事明白,不然我还蒙在鼓里!”
沈令嘉便道:“是这么一回事。”便将前天游湖时她与施阿措遇见了丹桂斋四姬的事说了, 又学了一遍秦氏姊妹说她们两个同侍郗法的情状,且道:“要按说我们来的路上, 皇爷就是在太原郡公家的别业里一块儿幸的秦氏姊妹两个,但是一回两回也罢了, 悠长这么下去岂不是伤的皇爷的身子骨?是以妾等不敢含混, 叫秦氏姊妹两个返来了就来报给皇后娘娘听。只是昨儿一整天我们也没闻声说有人来皇后娘娘这儿,是以我们只得做这告发的恶人,过来报给皇后娘娘了。”
后天六月初四一早,施、沈两个便联袂往长春仙馆去拜见臧皇后。
常太后一抹眼泪,也不要他帮着擦,只问道:“你现在晓得如何做了不晓得?”
常太后痛心道:“争宠心炽!向来嫔妃争宠便是大罪,只是我因这也不过是人之常情,并不动手狠管,倒纵得她们浪起来了!再如何争宠也不能坏了皇爷的身子,这是底线!”她转向郗法,一字一顿道:“为了争宠而坏了你的身子,与姜氏庶人又有何异?”
臧皇后嘲笑道:“既这么着,替我将秦氏姊妹提过来,反正宫外也查着了她们俩的秘闻了,我倒要问问她们两个,她们俩到底是谁的闺女,姓甚名谁!”
当天早晨,常太后罕见地没有在鹤年园伴随孟太后,反而早早地回了本身的松寿园,还叫人请郗法过来。
常太后和臧皇后都晓得他只不过是在借怒装疯,都不言语,预备待一会儿他的气消了再说话,不想门口却俄然闪出来一小我影:“是我叫他们去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