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后也赏光吃了几口,又道:“你出产辛苦,我看这披芳殿也不甚光辉绚丽,不如转头重修改殿,等你坐完了月子,恰好搬出去住。”
沈令嘉见洗三完了,不由笑道:“这些日子大师辛苦,又多谢各位过来观礼。”叫厨下下了长命面大师一起吃,权作给重生儿添个长命的意头。
再往下的妃嫔们的礼品范围就没有能够与帝后比肩的资格了,她们的礼品也不能叫“犒赏”,只能叫“添盆”。曹贵妃与吕妃都添了一对金银八宝与快意,下头三品到五品的都是一对银八宝与快意,至于再往下的那些秀士、家人子们,都是浅显的一对金或银快意到一副金或银八宝不等,总都是依着本身的财力来的。
臧皇后笑道:“你不要过谦,头里因你还在孕期,我怕这边重修改殿扰了你疗养就没有再大动土木。现在你好轻易出产完了,还是再修一修再住出来的好。”
沈令嘉不敢直接承诺,又推说道:“生养皇嗣原是妾的本分,如何就敢说‘辛苦’了?再修改殿也是糜费,现在如许就很好了。”
再待一刻,收生姥姥给五郎与五娘洗净了,便拿出早预备好的挑脐簪子来挑了肚脐,把脐带扎了,又上手给五郎与五娘把胸前的两点乳糊挤开,他们两个乍受疼痛,不由得都大声哭闹起来,沈令嘉有些心疼,便催道:“快着些。”
香炉里盛着小米,当香灰插香用。蜡扦上插一对祭奠时才用的羊油小红蜡,下边压着黄钱、元宝、千张等全份敬神赋税。两个姥姥虔颂道:“娘娘保佑儿歌女,我为娘娘把香添。”等诸吉语,挨着拜过了几十下,这才抹一把汗,立起家来叫道:“拜炕公炕母!”
孩子们也要添盆。温恭公主、淑恭公主、太子、浔阳王等已经懂事了,便预备金银为弟妹们添盆,底下三皇子等孩子还不过是三四岁的孩子们,晓得甚么?都是生母与乳母给预备好了礼品,会说话的就亲身说一声“给弟弟mm添盆”,还不会利索地说话的那些就只好由乳母抱着施礼添盆了,本人不过是坐在乳母怀里吃手指罢了。
元婕妤与罗婕妤坐了个对脸儿,此时眼睛一挑,嘴儿一撇,也不说话,却似有些妒忌模样。
臧皇后与郗法也别离以雕漆螺钿盒子与象牙镶宝石盒子攒了金银快意、货币、八宝、锭子各一对,都赐下来填到给五郎和五娘沐浴的大盆里,阿谁盆深深的,想来就是为了预备着制止礼品太多盆里装不下而备的。
沈令嘉道:“早都请了。”便倚在床头上掰动手指头数道:“长乐宫老娘娘与长秋宫主子娘娘是不消说的,早叫俞嬷嬷与李嬷嬷亲身去请了。再就是永寿宫曹贵妃、甘泉宫吕妃――这一个身子沉,还很多加谨慎安排坐位、永华宫余嫔、建章宫韦婉仪、昭阳宫罗婕妤、正阳宫温良则,这些都是正儿八经执掌一宫或者代掌一宫的,伶仃下帖子请了,叫她们带着宫里的人过来观礼,都坐在上头。往下上阳宫班秀士、江都宫贺秀士等都是宫里没甚么人的,都是给她们宫里位份最高的那一个下帖子,叫她们带着人过来玩罢了。”
常太后便赐下金银快意、货币、八宝、锭子各两对,沈令嘉代五郎与五娘都谢过了,常太后笑道:“长命安康!”
正月初十一早,明光宫里就忙活起来:有预备槐树枝条、艾草叶子煎汤好给皇子皇女沐浴的,有安排坐次、预备酒馔的,都在明光宫的正殿披芳殿里行动。
再给婴儿沐浴,将周身脏污洗净,此时婴儿抽泣是吉兆,五郎与五娘受凉也惊得哭了起来,手脚倒挣扎得很有劲儿的模样,罗婕妤便与沈令嘉笑道:“五郎与五娘不愧是在你肚里多呆了几天,就是长得结实。”